姥爷老脸一红,自觉噤了声。
陆陆续续,接二连三的亲戚们都知道我们家的噩耗。
丧礼简单举行,没有乐师没有丧乐,我们三姐妹给爸爸唱了一首他生前最爱的歌曲《黄昏》,姐姐们泣不成声,而我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她们骂我冷血无情,我没有任何话反驳。
第三日的早晨我爸下了土。
我们各自扬下一把黄土,一捧黄土一份思念。
棺材一盖,阴阳自此两隔。
我妈哭到昏厥,姐姐们和亲人手忙脚乱扶着我妈回了家。
人气随着他们的离去一并散去,徒留下燃烧的蜡烛提醒着我热闹存在过。
人走茶凉不过如此了吧。
一阵风来,唯一的蜡烛也熄灭。
我朝着我爸的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抱着我爸的墓碑无声哽咽。
“爸,对不起。”
冰冷的墓石贴在我的脸颊,眼眶盛不住泪水,夺框而出,多日的情绪堆积如山体崩塌掩埋我,我再也禁不住放声大哭。
“小丫头,节哀。”
吴大师疲惫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
我一震,连忙把眼泪抹去,回望而去。
几日不见,吴大师的白衣被染上了斑斑尘土,他的眉眼中也是掩盖不住的疲倦。
“吴大师,那女鬼是不是被你抓住了?”
“她一定死了吧!”
自问自答,我带着期盼看着他。
“她跑了。”
“怎么会呢?吴大师你那么厉害……”我藏在袖口的手指慢慢收紧,直到捏住墓碑的手变得惨白。
我猛吸一口冷气,又呼出,想要把郁结一并呼走。
“吴大师,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
我看出吴大师眼神里的愧意,这一切又与他何干呢,他没有错……
“小丫头,我会亲手了解她的。”
吴大师的承诺落地,我的心绪乱成一团,无数的话在心口,最终化成一句谢谢。
“吴大师,我想修道。”
吴大师明显一怔,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说修道的事。
“爸爸也希望我能修道。”
吴大师看穿我的想法,淡然一笑,“小丫头,修道不能带着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