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信自己气到他了,但又似乎不只是生气而已,这个神色有些晦涩,一时半会儿探究不出所以然来。
“亲完了还一直拽着做什么?”
男人突然开口,姜淮吓了一跳,赶紧把紧拽着领带的右手松开,连“对不起”都忘了说,蹭地一下站起身,慌慌张张夺门而出。
虚张声势要人命啊。
虽然姜淮平日里跟朋友纸上谈兵时滔滔不绝,但实际上却连男孩儿的手都还没牵过,这一上来就主动给陌生男人送吻,她也自觉羞愤不堪。
色字头上一把刀,“怒”字头上也有一把刀。
奔跑在夏日正午无风的街道下,即便有大片梧桐遮阴,却依然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她就像一壶刚刚烧开的水,水面上忙不迭地冒着沸腾泡泡。
姜淮胡乱溜达到晚上仍然不敢回家,走投无路之下她打了曲之遥的电话,可这死丫头不知道又去哪个咖啡厅给帅哥看手相去了,打了四个电话也没人接。
她只好去了新婚燕尔的表哥家里,怎料姜仁早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姜淮本以为,父亲会当众大骂她丢尽了自己的老脸,结果父亲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在表哥旁边,安静地摆弄着一旁的茶具。
只听茶水从公道杯里哗啦而下,流入品茗杯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