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他的确没准备。
他原本想着在她生日时,两人休假,找个地方避暑,旅游途中陪她购物,把礼物顺便买了。但没想到,遇上她工作忙,只能作罢。
kgsize的床,两人各执一侧,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想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又担心吵醒了她,她最近睡眠不太好。明天可以拉她去健身房,正在想她来月经了是不是不能运动时,他就已经睡了过去。
程帆晚上酒喝多了,回家后又喝了两大杯水补充水分,自然是半夜醒了,摸黑去上了厕所回来,重新躺到床上,再次入睡前手下意识摸了下旁边时,空的。
他睁开眼,人已经从刚才的睡梦中彻底清醒。
“啪嗒”一声,卧室的所有灯瞬间被打开,方才一片漆黑的卧室彻底亮堂。程帆起了身,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打开次卧的门,忍住了开灯的冲动,走去床边摸了下,才发现没有人。离开前,他把次卧的灯打开。
再往里,把书房、衣帽间、储物室、洗衣房和另一个卫生间看了遍,一个个把灯打开,都找不到林夏。
此时他忽然觉得房子太大了。
程帆转身往客厅走去,快走到客厅时,他放缓了脚步。房子的一侧已经灯火通明,每个房间都亮着灯,将黑暗驱逐而去,另一侧,只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的一点聊胜于无的月光。
她抱着膝坐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没有贸然开灯,走了过去,“是我上床时吵醒你了吗?”
“没有。”她摇了头,“是我睡不着,你回去睡吧。”
他坐在了她身后,房间恒温,却觉得她的体温偏低,抱住了她,“等你睡了,我再睡好不好?”
“不要。”
许久,感受着温热的身躯,听着耳旁的呼吸声,她问:“你明天没有工作吗?不要去睡觉吗?”
“今天都处理完了。”他吻了下她的耳垂,“你呢,明天要不要一起休息一天?”
“不要。”
失眠的夜里,她独自在客厅呆了很久。就像她哥走的那天晚上一样,她睁眼到天明,在给他守夜。
在事情过去很久之后,说自己悲痛欲裂,是种虚伪。他在时他们就不亲近,阵痛过后,日子照常过。只是偶尔,比如此时,在失眠的夜里,会想到他。
自己又是多可笑,死了就是一场空,长明灯哪里能点亮前路。不过是花钱为自己买赎罪券。
明天有一堆事情要做,她需要睡眠,却无法入睡,焦躁到麻木地感知着一分一秒的流逝。也许要睁眼等到看日出,再仿佛没有一夜的失眠,强打着精神去面对第二天。
可此时的深夜里,被程帆发现,他在身后,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与呼吸,她却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