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看似合乎礼仪,在文明的框架内,他需要用文明的方式处理问题。可他不文明的内心,要用什么来安抚?
他厌恶失控,厌恶被人扼住脖子,厌恶被人掌握喜怒,他只是在忍耐着。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走到了她身边,“可以吗?”
她忽然觉得很冷,命令的口吻,这才是程帆。
平日里,他对她几乎没有要求。相反,对她助益颇多。
但是,等他提要求时,是她一定要做到的。他不问过程和理由,只要结果。
那一天,陪着失眠的她入睡的,真的是他吗?
“好的。”她点了头,“只是一场有很多人参加的签约仪式,所以我没有告诉你。今天眼睛只是意外,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我眼睛不舒服,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林夏说完就转身离开,还不忘去拿被他放在了茶几上的两瓶眼药水。
程帆看着她离去,在原地站了许久。再若无其事地照常去洗了澡,还破天荒地拿了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他走到主卧,没有开灯,上了床后,身旁空无一人。
从她那天失眠后,这几晚,两人都睡在一起。
程帆闭了眼,试图入睡。
是没有什么不能被替代吗?那她是把他当成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
失眠的人变成了他,不过这才几点。这么早,的确睡不着。
也许可以起来看会书,或者去书房工作一会。
黑暗之中,被子突然被掀开。却依旧没有开灯,只听到了被地毯吸走所剩无几的脚步声与开门声。
如果不想晚上失眠,就不要想太多。对人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林夏敷了片面膜,吹干了头发,擦完身体ru,撕下面膜,再颇有耐心地用了全套的护肤步骤。
重回次卧时,还颇为幽默地想起小说版《故园风雨后》的另一译名叫《旧地重游》,书名就如她现在的心境。
手机放在了卧室外边,她躺下后,滴了眼药水就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