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帆在林夏的计划之外,但这样的偏离,在她能兜得住的范围内。
正如读书时,用功学习之外,她会报复性地没日没夜打游戏到上瘾一样。成年后的她,表现得再理性而自律,在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她还是会突然对一件事上瘾。
跟程帆的上床,让她上瘾。
如果是寻常的恋爱,那需要讲究个约会流程,吃饭看电影逛公园,还得找点共同话题聊。若是喜欢对方,一切都是享受;如果没感觉,每一分钟都跟上工一样,还得花钱上班。
两人虽是恋爱关系,但荒谬的开头,就注定了约会方式的不一样。皆非普通上班族,行程忙碌且不定,时间珍贵,常常省去不必要的步骤,直奔主题。
在这件事上,林夏明知自己在上瘾,但这几乎是她繁忙的生活里最为愉悦而纯粹的时刻,她放纵着自己沉迷于他的□□。
他的吻,他的爱抚,他充满力量的身躯,两人之间的默契,几乎每一次都会让她高潮。在成瘾的道路上,他像是推波助澜、宠溺孩子的大家长。
两人第一次过后,冷静下来的林夏尚且觉得,虽确定了关系,也犯不着经常约会。但他一次次地在纵容着她,给了她极致的性体验,愈加频繁的欢爱频次,但他不会教她节制。
读书时尚有考学的压力来约束自己,此时,在这件事上,她缺乏任何约束,还被溺爱着说你可以这样。
比如今天中午,出差一周的他,早上就给她打了电话。先问了她在哪,又说正在登机,中午就能到京州,要不要见面。
当时的林夏在忙工作,心烦意乱,听到他的邀请,内心颇为窝火地想,难道我是应召女郎,你一落地,我就要在酒店房间脱光了等你啊?她说完不去就挂了电话。
等忙完那阵,她拿过手机时,发现他给她发了酒店和房间号。
已经彻底入了冬,天很冷了。家中虽温暖,但她早上醒来时,都要下意识赖会床。今早钻在被窝里,胸前的肌肤贴在柔软的被子上,她不由得想起了偶尔在酒店与他过夜的第二天清晨。内心嘲笑自己,只不过一周没做,你至于这么饥渴吗?
看,他从不会强迫她。看似将选择权给了她,但对一个上瘾的人,简直是剥夺了她拒绝的权利。
下午三点有会,还是孙玉敏会参加的级别。虽不用她作报告,但她也要作准备、开会前将资料再过一遍,以防被点名。
但她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她两点回来也来得及。边想就已经边拿了包和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他这人对酒店挑剔,在本市常去的就那么一两家。原本她觉得一定价格以上的酒店都挺可以的,但逐渐被他影响也变得挑剔。这样的转变能感受到,任何行业都得精益求精。好的,跟最好的之间,看似只有很小的差距,但这最后一段,很难逾越。
林夏刚进房间时,就看到登机箱和一个容量颇大的手提包。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手提包,是她送他的。两人开房,她从未有机会给过房费,逛街时就买了个爱马仕给他。
她正将外套脱下放沙发上时,就看到他从淋浴间里走出来,正在系腰带,见到她没惊讶。拉开手提包,扔了包饼干给她。
是一盒白色恋人,是他出差前,她跟他随口一提,自己都忘了这回事。
程帆看了她,正值隆冬,光着腿,穿了双过膝长靴,宽松的毛衣刚及臀,还挺不怕冷。
她放下了饼干,看了眼手表,跟他说,“我要两点之前走。”
他气笑了,这个女的,平时没事不联系。进房间第一句话就这个,当他是什么了?
“你可以现在走。”
“什么?”
程帆走到茶台前,又拆了个胶囊放进咖啡机,再将水杯放在出口下,按下按钮后对她说,“我是让你来拿饼干的,你这么赶时间,可以先走。”
林夏呆住,他第一次对她说这种话,让她走?
可能是他想结束这段关系的委婉说法,她拿起刚脱下的外套挂在胳膊上,“好,我的确有事,先走了。”
看她真拿了衣服就转身要走,程帆觉得简直可笑。
这么个女朋友,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她要走就走好了。
林夏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她第一次与人如此鲁莽且荒唐地展开一段关系,就被人这么喊了停。她不会问原因,更不会质问对方。
手抓到门把手,她正要开门时,手腕就被人拉住。他力气很大,似乎只轻轻一捏,就将她拽回了头,手中的饼干和衣服掉了一地。
之后的混乱是她无法想象的。
他似乎真为了帮她节省时间,她的衣服都不脱,就撩开了她的毛衣,让她跪着,承受着他的迅猛与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