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法/师不停地用小腿骨沾着脑盖骨里的液体,一点点洒在姜河的身上,同时大声念着奇奇怪怪的咒语。
桃夭夭、四叶陪着姜河站在一旁,白明则陪在姜河父母的身旁,紧盯着法/师的一举一动。
一刻钟后。
黑衣法/师的手掌贴到姜河的百会穴,随着他的掌心慢慢向身侧移动,一根铁钉一点点地从姜河的头发里露出了一个头。
黑衣法师的掌心继续向后移,带着那铁钉缓缓地从姜河的头里出来,而铁钉上却未沾染半点血肉。
如此这般,黑衣法师相继从姜河的双臂、双腿处又分别抽出两根铁钉,看得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
姜河的父母更是捂着口鼻,惊诧万分地看着眼前难以置信的场景,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儿子的身体里竟然会有铁钉出来。
这降头术真是厉害,简直是shā • rén于无形。
也难怪姜河成了植物人,敢情是被这五根铁钉给钉得死死的。
黑衣法师将那取出的五根铁钉丢进了脑盖骨的液体里,登时,那无根铁钉就像被融化了一般,瞬间就没了踪影。
届时,周围袭来一股阴风,那阴风直冲黑衣法师。
“噗”地一下,黑衣法师吐了一口黑血,狂咳了许久才停歇。
降头解了。
姜河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
桃夭夭打了个指响,彩霞漫天的暮色人间便静止了。
她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姜河,“这次不是从忘川河回到人间的,所以,你得先把这个喝了。”
姜河接过小瓷瓶,转身看向白明,心中是五味杂陈。
“白明哥,谢谢你们。”
白明走过来,拍了拍姜河的肩膀,“客气了,姜河兄。”
分别的时刻就要到了,姜河明白这次复活代表着什么。
在阴司没多呆多久,可姜河却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孟婆,舍不得四叶……最舍不得还是白明。
姜河恋恋不舍,惆怅道:“这一别,下次……是不是要等我老死后,才能见到你们了?”。
白明莞尔点头,“好好活着,到时我和夭夭来接你。”
姜河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自己,试图掩饰眼底泛起的微红。
“那我醒来后,还会记得你们吗?”
“不会,喝了这瓶水,阴司的事情你会忘得一干二净。”
姜河瞳孔骤缩,紧抿的唇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他努力将那股酸涩的泪咽回了肚子里。
姜河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万语千言都凝聚在了那抹苦涩的笑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