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有联系公司公关处理,但是处在网络时代,传播营销的速度远比公关处理的速度要快。
他还记得那段时间季清棠总是拿出手机,打开新闻界面,津津乐道地和他吐槽媒体。
不在意的样子,仿佛报道中的人物不是自己一般。
以至于后来他也渐渐不再理会这些层出不穷的虚假新闻。
也忽略了季清棠承受了多少非言。
听着他满怀歉意的语气,季清棠抿了抿唇,“你不用道歉……反正都快结束了……”
反正那些不过是她选择逃避的借口罢了。
她低头看手指上的戒指,继续说: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散漫,不知进取,也没有什么耐心,新鲜劲一过,就想撂摊子。沈太太的位置,不缺人坐,你大可以换一个和你投契的人当妻子…”
说到这儿,季清棠心里涌现起不可名状的酸涩。
“对婚姻也是这样?”沈靳屿抬眸凝视她,“留下来只会让你厌倦?”
季清棠沉默着,毫无思绪。
她连自己为何非要离婚的执着点都找不到。
沈靳屿见她不说话,轻点了下头,“我会找律师制定离婚协议的,你有什么要求直接给我发微信……”
突然想起他已经被她拉黑了,随后改口道,“打电话吧,更方便沟通。要是开会的话,我晚点打给你。”
季清棠嗯了声,摩挲了下戒指,摘下放在床头桌上,“我把它放这儿了。”
沈靳屿侧头,视线落在婚戒上,眼底闪过落寞自嘲,
“不必这么着急,有始有终,领结婚证的时候戴上的,等领离婚证的那天再摘下来也不迟。”
季清棠眼睫不受控地颤了下,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她和沈靳屿结婚以来,她向来伶牙俐齿,即使不在理,言语上也处处占上风。
但此刻,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是她单方面地想逃避。
“至于沈家和季家那边,这件事先瞒一段时间吧。”沈靳屿站起身来,“等事情落定后,媒体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打点好的。”
听着他沉稳有序的安排,季清棠心情愈发复杂。
明明是她先推开他的,却对他丝毫不再挽留的言语感到难过。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矫情又矛盾的人。
“嗯。”她说,“我会尽快从昌澜公馆搬走的。”
沈靳屿闭了闭眼,没有回话,转身离开了主卧。
季清棠听到关门声,忽地啪嗒一下,不知是什么温热的东西砸在了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