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莹频频点头,对子吾解释道:“此物乃是游龙寨的掌事令牌,凡是出身游龙寨的人,皆会以持有此物的人马首是瞻。请子吾公子收下它,若有什么想了解的,可随时调遣内部人手。”
“这……”子吾掂量了两下颇有重量的黑令牌,原来林明锋是游龙寨的当家人,难怪其昨夜会为游龙寨的正名,出手帮助他。但这东西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接踵而至的麻烦?观伍府的意思,表面上是给他一个洗刷自身冤屈的机会,实则已是铁了心要凶手偿命,不管最终这个凶手是不是子吾。
单就此事来讲,子吾是很赞成shā • rén偿命。可嫌疑人极有可能是子初,牵扯到自身,他难免有些犹豫不决。万一真的是子初,难道还要送人来偿命吗?绝不!若真如此,那么就只能瞒天过海了,反正他本就属于在兄弟的代替下,多活了十载。欠下的情要还,亲情亦无例外。
“敢问七姑娘,游龙寨有多少江湖仇家?”子吾斟酌了半晌,觉得这样问比较妥当。
“游龙寨最初是由几个结义弟兄创立,占了个偌大的山头,收容不少在江湖上难以生存的人物。”
子吾自觉听明白了,这不就是黑白两路得罪光了的典型吗?那这令牌一拿出来,持有者还不被江湖人剁成肉馅儿?眼神瞄向玄影,询问其看法。每当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得依赖心就会占据主导地位,只要玄影点头,就绝对没二话,反正出力的从来都不是他。
子吾和玄影吃过了晚饭,收拾妥当,静待时机开溜。望着门外走来走去的人影,子吾道:“这两名护卫还真是尽责,咱们怎么出去?”
玄影透过窗子看了看时辰,一手向上一指:“伍丰澄已经为我们留了路。”
子吾顺着其方向昂首看上去,除了屋顶的大梁,什么都没看到,他疑惑问道:“你要拆房?”
玄影哑然一笑,一手抓过子吾,跃上了房梁,又一弹指打向门板,发出‘咔’地一声。
门外两名尽忠职守的护卫,顿时破门而入,在房内找寻一圈儿,不见了囚犯,立即慌张跑出去,大喊大叫:“shā • rén凶手不见了!快去禀报!”
子吾直到落了地还在捂嘴窃笑,整理了衣衫,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好在玄影一把拉住他,翻墙而出,才避免被赶来的护卫发现。
两人趁夜夜色,在五通城蹿来跑去,不稍多时,已经来到城门口。但见城门紧闭,子吾望了一眼足有三丈高的城墙,忆起白日里玄影被圣檀骨壶所伤的情景,面上露出些隐隐的担忧之色,问道:“上的去吗?”他自然知道以玄影的身手,这么个高度跃过去是轻而易举,带一个人上去也不算什么难事儿。可奈何,身上别着一把对其具有攻击性的圣檀骨壶。“要不咱们换个路子吧?”子吾说着,四处看了看。
玄影沉思了片刻,道:“需要你配合。”
“啊?怎样做?”子吾问完,就想到注意了,他相信玄影所指亦是如此。顺手抽出圣檀骨壶道:“看你了!”话音甫落,手中之物用力向天空一掷。后者看准时机,一把抓起他,提气纵身而跃,眨眼之间,已在城外。子吾只手接下圣檀骨壶,笑道:“默契十足!”
就在两人远去之后,由城墙上的暗处走出来两个人,一人赞叹道:“好身手!”
另一人看了眼远去的两人:“任务达成,回去复命。”语毕,二人翻身到五通城内,直奔伍府。
城外官道旁的小径隐蔽之处,停驻着一人一马。人是身着黑衣,腰挂佩刀的魁梧壮汉;马是膘肥体壮的赤兔宝马。这样的马,配以这名黑衣人倒也有几分特别。他一手攥着缰绳,时不时抚摸一下马背,一双眼睛却是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什么。就在他面上渐显不耐的时候,大远处出现两名行为举止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影来,“爷果然神算!不过二位似乎来得慢了些。”壮汉对两名来人说道。
子吾瞟了对方一眼,接过缰绳:“你家爷还有什么遗言?一并说了吧!”
黑衣壮汉脸上顿显怒意,一手按在刀柄,瞪了子吾良久才缓缓松开:“爷让子吾公子记住一句话。”
“嗯,别忙说,本少猜猜看!伍丰澄是不是言‘我要人’!”子吾学着伍丰澄当时放话的口气说道。
“哼!千万不要以为今后能与伍府江湖不见,泓都的实力你抗衡不起。”黑衣壮汉放下话便离开了。
子吾也不去理会,一手顺着马鬃,对着其言道:“看在只有你一个的份儿上,本少可以考虑对你主子不计前嫌。”他说着,灵巧地一个翻身上马,把圣檀骨壶往鞍子前面的皮口袋里一杵,一手伸向玄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