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我有点事,过会儿就回来。”
薄南辞说了声‘好’,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沈襄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心里的失落越发浓烈,陆执言见她神情无比失落,猜测是薄南辞的电话,薄南辞失忆,不记得沈襄了,会对沈襄说什么话,陆执言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陆执言:
“襄襄,人没了记忆,就像是个木头人,不用去计较那么多,即便是伤害了你,他也是无意识的,我不是帮薄南辞说话,等他恢复记忆那天,他一定痛哭流涕今天这样对你,到时,我帮你修理他。”
沈襄吸了吸鼻子,轻轻‘嗯’了声。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底楼,密闭房间里,一片漆黑,黑暗中,有抹模糊的物体蜷曲在地上。
听闻门响,不明物体发出响声,而空气里也发出清脆的嘟嘟嘟声。
啪。
天花板壁灯灯光洒下,漆黑的房间顿时明澈大亮。
沈襄看着不明物体的脸,漂亮瞳仁眯了眯,凉煜头发凌乱,嘴巴封了黑胶布,他立在灯光下,五官几经扭曲,一脸凶神恶煞,瞪着沈襄的眼睛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修罗。
身上仅着一件白衬衫,衣袖卷起,露出一截麦色肌肤,灰裤腿上的油渍看得清清楚楚,脚上没穿鞋,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到极点,让他最沮丧愤怒的是腰间那根铁链,链子的另一端连接了枚炸弹器,炸弹器捆绑在窗户上,只要他稍微有动静,链子就会甩动,仪器就会感受。
仪器盘上红色数字正在跳跃。
凉煜瞥了沈襄一眼,目光久久落到红色仪盘上,额头细汗越集越多,似乎大气都不敢出,等他平静了,仪盘上的红光熄灭,他才狠狠松了口气。
从凉煜疲倦的神色能看出他受此折磨已有好长一段时间。
不定时生活在恐惧里,让他根本不敢乱动,乱动一下就得面临灰飞烟灭的危险。
刚刚,若不是沈襄与陆执言突然推门,凉煜受到了惊吓,或许,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凉煜很可怜,但是,沈襄不是圣母,某种意义上来讲,沈襄挺恨凉煜的,若不是凉煜,薄南辞不会出事,更不会失忆。
沈襄神色冰冷,她问凉煜:
“告诉我,薄南辞是不是被你与倪鸿听陷害的?”
沈襄补了句:
“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
凉煜像是故意与她作对,先是点头,后又轻轻摇头。
沈襄没心情与凉煜废话,她冲过去,揪住凉煜衣领子,因为沈襄动作过激,拉扯到了链子,炸弹迅速感受,刚熄灭下去的红色又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