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说。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杀了她。”
夏暖终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逼他也好,叫他送死也好。
她通通不管。
这一刻,她只要知道他是否如床上说的那样,命都可以给她。
这一刻,她觉得,好像真的只有那样,才能证明他爱她了。
“我先带你去医院。”
他暗哑的声音,看着她肩膀在流血,看着他们俩在的地方都是血。
他们的衣服被血染湿,他只想快点带她去医院。
“傅寒冬……唔。”
夏暖失望之极,她知道她等不到他那样做了。
喉间的腥甜突然控制不住,一下子涌了出来。
是一口很暗的鲜血。
是急火攻心。
是万念俱灰。
然后她放弃了挣扎着清醒。
翘密的,沾着雾水的长睫缓缓地敛起。
——
有人说一个人前半生太幸福的话,后半生会不幸。
可是她仅仅是幸福了十八年,就算前半生了吗?
她想到自己的家庭破灭,想到母亲在自己面前渐渐失去生命的迹象。
想到他回来,说他也很疼,说他要复合,要娶她,要,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可是转眼,她又想到她独自在外产子,想到他说她不干净,早就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想着他扼住她的喉咙,说会让她很痛苦。
她怎么还是又一次陷进去了呢?
她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可以为一个女人真的付出生命呢?
她真是太天真了。
她一向自诩自己不是恋爱脑。
可是瞧瞧她现在,差点被qiáng • jiān,差点丧了命。
这都是因为谁?
她的手上甚至还带着他们的婚戒。
夏暖渐渐地失去了全部意识。
她甚至,不想再醒过来。
她突然好想念她母亲,那个在临死前还怕她以后过不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写下来留给她的女人,母亲在笔记本上写到,怕她记性不好,所以一定要好好保存那个笔记本。
雨终于停了,凌晨四点多。
顾玲跟安淮北,朱琪,全都赶到了医院。
可是icu里的人并无醒来的迹象。
至于旁边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大家看到了他身上的鲜血。
顾玲甚至脚一软,差点晕过去。
安淮北及时扶住她,握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外面还有好些人守着,但是……
——
两天后,高级病房外。
“程琳的母亲要求保释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