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还要算上利息。”温润恶狠狠的道:“这么多银子,利息钱,也够咱们大营吃两顿肉的了。”
王立刻就喊小豪:“去打听一下,那个京城里的钱庄,借贷最高利息是多少?他们贪污了那么多,怎么着,也得给利息。”
“大将军,京城里钱庄的借贷利息不是最高的。”刘奎提议:“按照赌场的利息来算最合适,按天算,一天不少银子呢,把他们剥皮抽筋敲骨吸髓,他们都还不上。”
钱庄好歹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可是赌场却是讲究利滚利的。
那才是让人还不起的阎王债。
“不管怎么算,我要他们倾家荡产!”王生气的时候,很吓人。
闹腾了半天,温润也累了,这个时候的茶水啊,点心什么的送上来,才是最享受的时候。
“都算得差不多了。”学生们也歇口气。
“先生,都算好啦。”那边也有手脚快的都规整好了账目:“他们也太贪心了,给将士们买蛋吃的钱,一文都没花。”
他们在老家虽然日子过得清贫,可是也没有清贫到连一枚鸡蛋都没得吃的地步。
再看看军卒们,一口鸡蛋都没得吃,这过的是个什么日子啊?
还朝廷养活的军伍呢,还是京畿大营呢。
一个没走的裨将就咋舌了:“咱们在戍边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惨啊?连个鸡蛋都没得吃?”
他们都是从戍边重镇那里调进京城的,知道戍边有多苦,但是也没这么苦啊?
“先派人把他们都看起来,家里抄过了之后,所有家人都羁押起来,不许走脱一个!”王冷哼一声:“区区几个人,还不至于贪污了那么多钱,也不怕烧得慌!”
那边自然有人去办理此事。
温润也累了一些,吃了点心喝了茶水,一抹嘴巴,又开始盘账。
查了账目之后,还得盘点剩余的物资,重新立了账册,以前的全部封存,一概不用了。
“快到端午了,也该给将士们发一点东西。”温润一般扒拉算盘珠子一边跟王道:“东西不多,每一个士兵就发一两银子十个鸡蛋,一刀肉,一匹细麻布,两匹粗麻布。”温润提议的东西不值钱,可架不住东西大啊!
光是三匹麻布,那就很大一堆了,再有十个鸡蛋一刀肉的拎着,一两银子揣着,起码够吃一顿好的了。
以前京畿大营可没这好事儿。
主要是温润想给王做个脸,让人知道跟着大将军有肉吃。
“你安排就行。”王对后勤那些账目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温润说这么安排,那就好。
等到下午收拢了账册子,温润将原来的都放进了樟木箱子里锁好,新立的账本他自己拿着:“等到新的文书跟采办上了差,再交接给他们。”
“能不能……能不能让温雅士一直管着啊?”回来的六个将军,带着五十几个裨将,都是这个意思。
就怕人家温雅士不爱管。
“是啊,我们都是大老粗,也不懂这里的弯弯绕。”
“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要是再来个不着调的,我们可怎么办呢?”
一个个昂扬男儿,可怜巴巴的看着温润。
连王都觉得,还是温润管着账目他放心。
“这……行吧,我揽一下总账,到时候,来了新人办差,在下也好跟新人叮嘱一番。”他的记账方式是前世的那种简洁版,做不得假,比这种古老的记账方式方便多了。
众人听他说同意了,顿时眉开眼笑。
并且立刻就体现了出来,晚饭的时候,他跟王的餐桌上,就多了一盘红烧兔肉:“这是出去山里抓到的野兔。”
“这里还有兔子可以抓?”温润惊讶了:“我以为这里没什么野物了呢。”
“十万人马是不少,不过这里靠近山脉,通衢大路也在旁边,来往人也多,可这山里头的野物也多,偶尔进山去搜寻一下大型野兽,也会顺手打一打。”王跟温润说了一下这里的规矩。
这里设定大营,不是没有道理的,京城的山脉乃是燕山山脉的余支,再往里头走就是真正的燕山山脉。
燕山乃是北部著名山脉之一。战略要地。
西起张家口洋河,东至山海关,北接坝上高原,七老图山、努鲁儿虎山,西南以关沟与太行山相隔。
南侧为河北平原,高差大。
滦河切断此山,形成峡口,故而名曰喜峰口,潮河切割形成古北口等,自古为南北交通孔道。
在军事中也很有地位,古代战争中,常常是兵家必争之地。
且此山脉高低错落差距甚大,很少有人深入其中,里面的野兽倒是不少,豺狼虎豹的宗室不断,偶尔还会有成群结队的野猪下山来琢磨吃的,祸害庄稼,更有的拦路捣乱,一些商队简直是烦不胜烦。
京畿大营的人除了戍卫京畿,还得保证路过京畿大营这条路段的人之安全。
故而时不时的会有人带队上山,深入山林,扫荡一下大型野兽,甭管是野猪啊,豹子老虎的,都不是这帮人的对手,练兵的同时,也能扫除一些隐患。
所以他们这里倒是不缺野味。
可温润看了看这兔子肉,却想起来一个事儿:“这里的官兵家属,都住在哪儿?”
“就住在西边的陈兵县,那里说是一个县,只是占地是一个县的规模,实际上那里都是军户,管理的也不是什么县太爷,是这边的一位裨将,他也来了。”王指了指那五十几个裨将里头站着的一位:“那个就是。”
温润扫了一眼那位,顿时了然:“我说呢,他看着也不像是个领兵打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