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知道。”刘老妖道:“臣下会继续监看他们。”
这就是刘老妖的职责所在。
他们在宫里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往下继续看。
温润在东宫授课,也不是每日都去,太子殿下的其他师傅也给他讲课,而且这些人对温润是很服气的,一个人斗倒了那么多前任,还得了皇帝跟太子的敬重,古往今来,少见的很。
又有人暗中以“东方朔”来跟温润做比喻,幸好温润还不知道。
这一日傍晚,温润正在等饭,王回来就跟他说了个事儿:“明天休沐?”
“是啊,明天不用出门。”冬天冷得很,温润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整天在家猫冬,因为今生是南方籍贯,众人都以为他是怕冷,很多南方来的都是这样,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去,都在家闷着。
“那好,明天我也休沐,有点事情,你只需要看着就行了。”王也没说什么事情。
温润刚想问他什么事情,那边上了晚饭来。
因为冬天冷的关系,厨院那里基本上以炖菜为主,故而晚饭就是酸菜炖猪肉,大骨头炖粉条儿,以及熬的大骨头汤,里面放了鸡骨架提鲜,还放了豆腐,撒了不少的绿色葱花。
黑面的开花大馒头。
很北方风味的晚饭。
温润以为王吃不习惯,结果王吃的还挺好。
“我以为你更喜欢吃家乡口味。”温润给他盛汤。
“大营里头也是这样的东西。”王道:“只不过你安排的好,猪肉、羊肉、牛肉的轮着来,一直都有荤腥,哪怕不多,却是好吃。”
一人分两块肉,十万人,人吃马嚼的也不少。
“我算的仔细,钱财上够花。”温润道:“且给养那里你卡的紧,没人敢掺沙子。”
“我都是当场就验货,谁敢给我掺沙子,我打死他。”提起此事,王就一肚子气:“幸好当场验货了,上次送去的军粮,是陈粮我也认了,一共二十车,后头有五车竟然是稻草,根本不是军粮,我当时就说了,要么给我军粮,要么我直接带着他们回京,敲登闻鼓去,谁让我没饭吃,我就砸谁的饭碗去,他们怕了,给我换了五车好粮食。”
王感叹了一句:“都说京官好当,我看也不咋地。以往那些人谁敢糊弄我?军饷粮草,都得齐备,现在可倒好,从兵部出库才多久?就被人给调换了,一个个的不知道死活,我跟他们放了狠话,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京畿大营这里敢有一点掺假,就等着我杀上门去吧,在江南又不是没杀过。”
温润顿时就乐了:“他们就怕了你这样的。”
“是么?”王摸了摸头:“我这么厉害吗?”
“当然!”温润笑着调侃:“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不要命的,你这样又愣又不要命的,谁惹得起?”
王呲牙,表情怪异:“保不齐,人家看你软,就捏你了。”
“谁敢!”温润顿时一挺胸膛:“我不硌死他!”
结果第二天,就真的有人来找温润的膈应了。
早上吃了早饭,温润想回去睡个回笼觉的,结果王愣是没让,将他打扮了一番,好么,看的温润莫名其妙:“你这是干什么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王让人给他搬了个太师椅,就放在大门口那里,铺上一张老虎皮,老虎的头,踩在脚下。
温润头顶一赤金镶宝石的金冠,身上一水儿织锦缎的棉袍子,外罩一墨狐皮的大氅,手上戴了七八个戒指,各个都价值不菲。
腰上挂了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特意挂了俩荷包,一个里头装了十文钱,王特意交代的,不让装什么金子银子,就装铜钱。
倒是腰上的玉佩,乃是和田玉的蓝色玉佩,雕刻成“蟾宫折桂”的图样,脚下是一双崭崭新的官靴。
然后又叫人列队,雁翅一般展开,站在温润身后,一个个手扶刀柄,眼神犀利,衬托的温润威风凛凛。
“你要唱什么大戏不成?”被人打扮成这样,还抱着一个名贵的手炉,这一身基本上都出自宫里头,一看就富贵非常的那种。
以往温润嫌弃那些金冠银冠的太沉,不肯扣在脑袋上,加上冬天这么冷,头皮都凉的呢,现在可倒好,扣了好沉的一顶金冠在脑袋上,扯着头皮都发麻了。
“你信我么?”王认真地看着温润。
“信!”温润想都没想就回答他了。
“嗯,好。”王摸摸他的头:“请你看戏,一出好戏。”
“啊?”温润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这个时候,小豪溜了过来:“大将军,人来了。”
“开门吧。”王一挥手。
温润就看大门打开了,侧门也打开了,更神奇的是,西南角的角门也打开了。
大门打开,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来?
家里人一般走的都是侧门,毕竟大门太沉了,每次开启都很费事儿,侧门小点儿,好开关。
角门那里,走的都是柴炭、倒夜香、丢垃圾等等。
然后温润就傻眼了!
因为外面来了人,来的是一群下人。
领头的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衣服,料子不太好,头上带着一朵大红花,嗯,一看就是媒婆那一类的女人。
身后跟来七八个人抬箱子,还有一辆小马车,车辕子上坐着一个俏丽的大丫鬟,明目张胆的打量大将军府。
“哎呦呦!”这大娘一甩手里红艳艳的手帕子:“这可真是高门华府啊!”
“废话!”当门子的老卒白了她一眼:“干什么的啊?”
那话问的阴阳怪气的且不说,还特意拉长了音,仿佛是审问犯人似的,惹得那大娘一脸的喜气洋洋,差点端不住表情:“瞧大哥您说的,这是兵部侍郎范大人,送给王大将军的人,这姑娘可了不得,乃是一有名的美人,那些是我们欢喜姑娘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