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联邦和帝国内都有新闻在跟进虫兽防御前线的报道,近年来虫兽数量越发多了,防御难免会有疏漏,灰色星域没有星域内部巡逻和清理虫兽的队伍,疏漏的虫兽比联邦和帝国多多了。
总的来说,灰色星域航行风险因为虫兽变得更大了,加上最近传闻中嚣张地疯狂扩张的周吴,现在是个人都会觉得灰色星域更危险。
他们也讨论过要不要把治疗方案发一份给联邦的医学院。但军工厂一窝子通缉犯,联邦和帝国对他们态度不明,主动暴露是傻瓜,几位生物医药专家极力否决了这个主意。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勉强能治,但要把人送到军工厂。
阿花还养在他们院子里,林秋听他说完,有点不舍地摸阿花肚子,问:“什么时候走?”
辰钧山回答到:“明晚。明天村里有祭祀仪式,晚上这里会运出去一批血穗,我们借机离开。”
就算辰钧山技术水平没上来,他们也没法再待下去了。
辰钧山用唐泽的手环汇报自己编的故事,在他的故事里,他和唐泽已经斗智斗勇一个月。
虽然他极力强调,自己基本确认村里的人就是辰某和林指挥,并且告知对方,他很快就能找到证据把他们带回去,但对面还是渐渐起疑。
辰钧山的说辞已经稳不住对面了,他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来这里寻找唐泽,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林秋对他说的祭祀更感兴趣:“是祭神的祭祀吗?村里还流传着古老的信仰,据说患了失寿症的人,都是圣子的候选人,只是分化失败了而已。后山峭壁上有个深不可测的溶洞,专门用来祭祀智神。每次祭祀,实际上是把因为基因分移症快死的人扔进洞里。”
这是活祭,对于快死的人来说是给他们个痛快,对于活着的人,他们也更愿意相信被祭祀的人在另一个世界会受到神的照拂。
以前的祭祀是这样的,但这次不同了。
辰钧山说:“表面是祭祀,但实际上,是把有基因分移症的人集中到一起,方便运输。”
刚好这些人是“要死的”,否则把这些人带出去,还很难解释这些人为什么从村里消失。
傍晚,辰钧山做了些丰盛的菜,邀请周棣和唐泽来吃,并且告知了他们要走的事。
辰钧山和林秋做饭是轮班制,换着来,反正都不太会做,按照菜谱做得能吃就行。但周棣和唐泽做饭更烂,因此两人吃得狼吞虎咽。
唐泽已经接受自己的短工身份了,问:“你们都要走?那这片地不是会多出来一个缺口?李村长招人来补了吗?”
“确实是个问题。”辰钧山看着唐泽开始沉思。毕竟他们走了之后,很快就会有人来找唐泽了,看守血穗地的人又少了一个。
林秋说:“之前不是训练了那群alpha,让他们来帮忙。”
周棣迟疑到:“能叫过来吗?”
林秋点头:“能,之前收拾了一顿,现在都很老实。你让村长稍微付点钱,他们应该很愿意。”
吃完饭,送走两人,辰钧山和林秋开始收拾行李。两人都只有一个包,辰钧山还额外有个圆筒,用来装那把刀。
收拾好东西,辰钧山把唐泽的手环和身份卡扔到血穗地里。
第二天是相邻几个村大日子,是一季度一祭的祭神仪式。
李家村里敲锣打鼓,染成大红色的绳子将患有基因分移的小孩们串成一串,由一头牛领头牵着红绳,将小孩们往山上带。
有的小孩走不动路,家里人抱着往山上走。队伍前后的锣鼓热闹喜庆,队伍中间的人们沉默悲痛,看起来既诡异又哀伤。
队伍从下午出发,走得很慢,到了快晚上才走到祭神的后山。
几个村的人在山顶上汇聚,每个村都有一条红绳队,大概凑了百来人。不知道李村长怎么和其他村里的人说的,好像有一些病情不严重的小孩也在其中。
辰钧山和林秋没有跟着去后山,而是站在隔壁山的半山腰上看。两人各自背着一个布包,布包里裹着他们的背包。
他们不会再回院子,等祭祀结束,李村长将小孩们集中,他们会和小孩们一起离开。
对面的山顶上,几个村的锣鼓声汇聚在一起,嘈杂得这座山都能听见。
敲了没多久,所有声音都停了。被红绳串成一串的小孩们被赶到峭壁边上,峭壁上有一串用木头和钢钉打的梯子,看起来非常陡峭。最上端的木梯是从峭壁边上放下去的,如果收起来,下面的人就算能从溶洞里顺着钢钉梯过来,也根本无法爬到山顶。
对面隐隐传来哭号声,不像是小孩的声音,像是大人的。红绳串着的小孩们被从红绳上解下来,一个个健壮的大人带着他们下到溶洞处,然后把他们塞进溶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