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声音,汪洋大胆像窜天猴刷地弹起来,欣喜地像个好不容易得了玩具的小孩子,“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偷偷溜走了呢。”
元溪挠挠头,耿直道:“我好像没有什么偷偷溜走的必要吧……”
“先不管这个。”
汪洋大胆扔下在外人面前就成了闷葫芦的铁子李,快步走到和元溪并肩的位置,和她并肩往村东头的方向走。
元溪猜到他们应该也是要去回春医馆,看在他们两个蹲在墙角等她大半天的份上,她没有拒绝同路的理由,便由着汪洋大胆跟在她身边了。
心中反复酝酿,他终于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很久了。”
元溪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屯粮的小仓鼠,发出了疑问的声音,“唔?”
她可不记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好奇的地方。
“就是……你到底是什么职业?”
怕她有所顾忌不肯回答,他急忙把自己和友人的职业抛出来,证明自己的诚意,“先说好,我是刀客,他是盾士,这点我敢保证是真的,绝对童叟无欺。”
关于玩家职业这点,确实没必要说谎骗人,等日后碰面多了,瞒也瞒不住的。
元溪回答得非常利索:“我是牧师。”
然而她这话一出,便立马能够发现对面的汪洋大胆脸色微变,那眉头紧皱的模样,仿佛元溪在欺骗他一样。
就连那向来对她没什么表情的镇定的铁子李神情里都是压不住的惊讶和疑惑。
汪洋大胆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可能!”
这回轮到元溪不解了,她歪了歪脑袋,好奇发问:“怎么了吗?我是牧师这件事本身有哪里不对劲吗?”
她对游戏确实了解不多,假如他们两个愿意替她解疑答惑的话,她一定会由衷感激他们的。
这下换汪洋大胆和铁子李支支吾吾了,他们两人你瞅我我瞅你,硬是没能蹦出半个字来。
然他们先前那副无比惊讶的嘴脸,元溪却是一点也没看错看漏,既然人不肯解释缘由,她也没法子硬逼人,便由着两人配合打哈哈跳过这个话题了。
她其实还挺好奇他们打探她游戏职业的原因,可惜一切都在她说出“我是牧师”那四个字后戛然而止。
没能解惑,元溪那心里呀,痒得很呐。
往回春医馆的路上,或许过于尴尬,或者没回过神来,汪洋大胆肉眼可见地不再对她那么热络,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用一种以为她看不到但实际上无比明显的复杂目光盯着她。
奇怪的是,那目光,元溪能够感受到,不带恶意。
但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她能在一个男玩家眼里看到对她的那一丝奇奇怪怪的同情和怜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