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痛,在牢房里怪叫一声把手缩回去了。
狱警冷哼一声。
言川抚平自己的衣摆,刚想对狱警说声谢谢的时候,狱警觑着眼看过来了。
“哼,”狱警把警棍收起来,打量着言川的脸:“别以为你长了张好脸就能受到优待。”
言川一顿。
狱警显然是见惯了新人,不管什么反应都很熟悉,只是冷笑:“新来的,能活多久还不知道呢进去吧!”
牢房们“咣当“一声被打开,言川被身后的人一把推进去,迅速关门落锁。
言川一个踉跄。
不知道从哪里又传来怪叫声,这次是呜呜的哭声混杂着捏着嗓子的骂声。还有狱警气急败坏猛敲墙壁的声音,吵闹得很。
“闭上你们的贱嘴!”狱警试图维持秩序,可这让囚犯们更激动了。
言川摔在地上。
牢房里的地板也是水泥浇筑的,很硬。好在他这次穿的是囚服,勉强能起一下遮挡的作用,不至于直接蹭伤膝盖。
但他还是磕在地上,膝盖有点疼,鼻尖也不自觉红了一圈。
膝盖疼,头也有点疼。
他怎么被摔来摔去的?!
言川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没起作用还是什么,总之他现在脑海里还是晕乎乎的一片。
他撑着手起来,蹲在地上。摸了摸磕疼的关节,自己给自己揉了揉。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言川还没有观察狱警把自己扔进的是哪间牢房,也没看牢房里到底有谁,自顾自揉着膝盖。
言川垂着垂着眼睑,又浓又密的睫毛垂下来,在雪白的脸颊上打下一小片阴影。鼻尖红通通的,眼圈似乎也泛起一片红。
他怎么那么倒霉。
牢房里的人就眼睁睁地看着狱警打开门,丢进来一个格外纤细漂亮的东方美人。东方美人还摔了一跤,自顾自蹲在地上轻轻摸自己的伤口。
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来。
其他囚犯:……
在地上磕了一下,也会有很严重的伤口吗?刚刚被揍了的囚犯如是想。
直到有人忍不住走上前,长臂一伸,把蹲在地上的东方美人拎起来扔到自己的床铺上。
看清拎人的是谁,其他囚犯也下意识别过目光。
“喂,”言川骤然被扔到柔软的床铺上,听见耳边传来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嫌弃:“腿怎么了?”
腿怎么了……还能怎么,不就是被扔进来的时候没站稳摔到地上了吗?
言川听着这明知故问的问题,更无语了。
这个剧本里的人都这么喜欢拎人的吗?还是他看起来很好拎?
言川拧着眉头,瞥见正在和自己说话的那个熟悉声音是谁。
张扬的红发,绿色眼睛,一副英俊不驯的长相,唇角勾着一抹笑意……是之前在房间里扶了自己一把的年轻男人。
言川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想理他。
他只是觉得刚进剧本,在身体检查的时候晕过去有点丢脸。
弹幕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他。
言川想象了一下,感觉脑袋更疼了。
“没有……”言川的声音闷闷的,细声细气:“没有怎么。”
蹲在地上快哭了还说没什么?
年轻男人挑了挑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他上下打量面前的东方美人,确认他的确是一个纤细的、力气很小,连一点疼都受不了的娇气包。
在监狱外面,他这样娇气也算不上事。可是在监狱里面,可就是弱小无助,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了。
年轻男人若有所思,顿了一会后忽然绽开笑容:“喂,你有跟了医生或者哪个狱警吗?”
他的笑容实在恶劣,看不出发自内心的高兴,只能看出点野兽寻找到猎物的游刃有余,看得旁边偷听的囚犯们也打了个寒战。
这个年轻人是新来的,可是他刚来就挑战了监狱里最厉害的囚犯,并且把他打成了鼻青脸肿求饶的模样。
不出意料的,他就成了禁闭岛里的新A级,监狱里的“无冕之王”。
东方美人却不知道这些。
他只是拧着秀气的眉头,抿了抿唇,不太高兴地说:“我有名字,不叫喂……跟是什么意思?”
指的是他有没有向监狱里的人寻求到帮助吗?
言川思忖着,看面前人的目光更疑惑了。
他不是被送去治疗的么,怎么会被认为是“跟”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