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见陆云鸿和王秀不来,那边有死人她不敢去,便悄悄对陈安邦道:“你去看看,若是不能帮忙,快叫他们回来。”
“陆家虽然不怕担官司,可我们陈家还要在木渎立足呢。”
陈安邦不满继母对人命漠视,但也知道她说的不无道理,当即便往前去。
当他拨开人群时,只见陆云鸿已经将那老者半翻过来躺平了,而王秀正在为那老者清理伤口。
伤口在额头,血肉翻滚,看得他险些呕吐。可王秀面不改色地清理着,汩汩的血流着她也不怕,还仔细将伤口里的砂石都挑了出来,丝毫没有嫌弃。
待伤口包扎好,她给那老者把了把脉,又喂了些水,这才慢慢站起来。
“头部受到重击,还要吃药调养才行。”
陆云鸿道:“等官府来了人,会将他送去医馆。”
王秀道:“我们也不能跟去,我先开发方子吧。”
陆云鸿见状,抬首问道:“可有笔墨纸砚?”
附近的人家看热闹的不少,见有人亲自救人,心里知道这老者怕是能活下来,连忙去取了笔墨纸砚等物。
王秀沾墨,挥毫间只见字迹圆润,胖胖乎乎的,你说丑吧,它丑得还挺好看的。你说好看吧,总感觉怪怪的,这是什么字体??
陈安邦看傻了眼!
开完药方,很快就有人认出了陈安邦。
“这是陈举人啊!”
“那这两位是你什么人啊?”
陈安邦不想出这个风头,可被推了出来,便连忙道:“是我表兄和表嫂。”
当即便有人恭维道:“你表兄表嫂,可是无锡陆家?”
不待陈安邦说话,便又有人道:“陈举人的妹妹喜事将近,一定是无锡陆家的人来贺喜来了。”
“陆状元,是陆状元吧?”
“那他身边的就是王家千金,和长公主结识那位王家千金啊。”
读书人家多少知道一些,这一说,众人都知道了。
很快便有人打水来给陆云鸿和王秀洗手,搬来了椅子给他们坐。
就连那可怜的车夫,也有了一卷席子盖住了遗容。
众人都围着陆云鸿和王秀说话,争先恐后地,那阵仗很快就把陈安邦给挤出去了。
只听见有人感慨道:“一直说京城里的王大小姐跟着陆状元回来,怕是连喝水都不习惯,可我刚刚看见陆大奶奶救人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