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道:“怪不得皇上要把裴善调到东宫去,你看看你,都在教什么?”
陆云鸿道:“裴善不也变了,还主动找来猎犬,带着太子进山打猎了。”
“话说,你一直没有告诉我,那天姜家的仆妇过来,是不是带走了什么?”
王秀装傻道:“什么?”
陆云鸿道:“裴善应该是拒绝姜晴了吧?”
王秀心里正埋怨他呢,当初若不是他出的馊主意,裴善也不至于因为他的话惴惴至今。
当即便不满道:“怎么,你还很遗憾是不是?”
陆云鸿知道媳妇生气了,也不慌,只是笑了笑道:“哪里,你知道他娶谁我都不会过问。我只是觉得惊讶……”
王秀正色道:“你惊讶什么?”
陆云鸿往后一靠,摊着手道:“惊讶他竟然会拒绝!”
王秀:“……”
陆云鸿继续道:“他对你我说的话奉为神谕,从不想着反驳,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如果他找不到真正的自我,很容易迷失。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他或许会像一个物件一样活着,你我需要用的时候才会动一下。但是现在,他会主动去追寻好玩的事物,新鲜的事物,不再拘泥于单纯地陪着太子。”
王秀的神色渐渐缓和,觉得陆云鸿说得很对。
可就在这时,陆云鸿又道:“你应该还要继续磨炼他,让他直面悲剧。我吃下他和太子带回来的兔子,还是一只撞昏的,已经是我留给他最后的仁慈了。”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无法直面悲剧,一心想着潜逃或者妥协,亦或者眼中看到的一切事物都是美好的,那他就永远无法成长。”
“当断则断,当杀就杀,只有真正做到杀伐果决,掺杂私欲也能面不改色地行大道之事,那么他便能有脱离你我影响的时候。否则的话,真的要做一辈子的徒弟了,永远也出不了师。”
王秀道:“你是要唤醒裴善的自主意识,让他真正地强大起来。可两虎不能相争,也不能锋芒太盛,莫非你是想撂挑子不干了?”
陆云鸿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兴奋道:“知我者,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