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拿衣服亲自给他穿上,嘴里说道:“黄少瑜叫人来报信,肯定是因为诚王怒不可遏,没有人能够镇得住场。他是你妹夫,向你求助你还能坐视不管的?”
“我可告诉你,云珠最心疼她家黄少瑜了,你小心明天她上门跟爹娘哭,说你不管她。”
陆云鸿想到云珠告状的样子,那小妮子真的会哭,而且她一哭,爹娘必定埋怨他,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无奈一笑,握住王秀给他束腰的手,亲昵地将额头靠过去,黏糊道:“果然是心疼我了,这么晚了还能起得来给我穿衣裳,往常你可是叫都叫不醒的。”
“也罢,我就去走一趟,不过胳膊都削了,想必这场联姻,也就此作罢了!”
王秀道:“古往今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王爷一怒,江山震动。这高鲜真是猪油蒙了心,以为自己当了gāo • guān,连郡主都敢欺负了。”
“我真是想不到……他怎么能这么蠢呢,诚王再如何不管高家的事,燕阳郡主始终是他的女儿,而且他也只有一个女儿,又是长女。”
“诚王的第一个孩子,那不是呵护在掌心里长大的吗?高鲜太蠢了。”
王秀摇了摇头,觉得高鲜这次肯定没救了。
陆云鸿道:“你别为他们想东想西的,管他们死不死,这江山,这社稷,这官场,这王孙贵胄,商门巨富,平民百姓,惹上一桩事,丢命的人不知多少,都要去管,怎么管得了。”
“今日我是为云珠才去的,自家人,我去辛苦值得。旁的人,给他烧纸我都闲费事。”
“行了,我去看看,你早些睡吧。”
王秀看着他光滑的下颚,再一看他英俊的眉眼,嘴角染上一丝无奈的笑容,娇嗔道:“你都去忙了,我哪里还睡得着?”
“行了,别管我了,我一会去看看孩子们,等天亮你不去上朝的话,记得回来用早膳。”
陆云鸿低头,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点了点头道:“好。”
夜色中,陆云鸿大步离去。
下人在他身后掌着灯,照亮他夜行的路,一如从前的从前,他也是这般常在深夜里翻身起来,急匆匆出去处理事物的。
王秀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目光追随着那盏灯,嘴角勾勒出一丝丝温柔的笑意。
这一世,她会一直这样陪着他,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陆云鸿突然回眸,定定地望着她。
漆黑的夜色中,他的眼睛就像黑曜石般耀眼,像是一下子看见她的心里去。
王秀不知不觉站直了些,像是个突然被家长发现的孩子一样,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