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兴生被刺激得眼睛充血,身体颤抖着在,直接咆哮道:“你说谎,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就是你自己动不了陆云鸿,你想找同盟,你想让我帮你。”
郑长文猛地砸了一个茶杯,“嘭”的一声巨响,吓得梅兴生说不出话来。他则冷笑道:“你看看你,多大点出息?我还指望你对付陆云鸿,那我指望一头猪它都比你有胆量呢?”
“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姐姐快要生了,在京城却连一个为她请接生婆的人都没有?”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我从未指望过你跟我一起对付陆云鸿,别说是你,就是你们辅国公府所有人加起来,都不过是自身难保的小卒,有什么用处呢?”
梅兴生颤抖着,不知道是惶恐还是惊惧,亦或者都有。
他还有满腹的疑惑,以及不愿意面对真相的懦弱。
终于,他受不了郑长文那怜悯弱者的目光,直接一头扎进夜色里,惶惶不安地跑了。
郑长文嗤笑着,眼神却逐渐得意起来。
小卒是自身难保。
可过了河,还是能挡一挡陆家的威风和势力。
当然……前提是,这颗小卒要稳稳过河才行。
最后一把火,还得是高安安来添才行。
郑长文很快叫来心腹,问道:“催生的药准备好了吗?”
那人低眉垂目,小声道:“准备好了,就等着公子一声令下。”
郑长文把玩着棋子,仿佛已经看到叱咤风云的将来,眼底的狠意越发嗜血起来。
……
陆家,孩子们都去街上玩去了。
裴善过来,府里静悄悄的,钱总管带着他去了园子里的书房。
他问着师娘呢?钱总管告诉他在药房配药,师父则在书房里等他。
书房是他曾经用过那个,平时给承熙用,不过今天又成了他师父的地盘。
他去的时候,他师父正在烹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挺拔的身姿穿着宽袍,越发显得从容不迫,看似比年轻时少了几分锐气,实则又觉得锋芒内敛,不可小觑。
裴善去接过他手里的小壶,先把杯子烫了一遍。
等泡好了茶,这才落座。
陆云鸿尝了一口,点着头道:“是比从前更沉得住气了。”
裴善忍不住笑,说道:“师父是嫌我今天来早了?”
陆云鸿道:“差不多,我算着也应该是这个时候。”
裴善道:“怪不得我听钱总管说您在书房等我,可我来了,您才烧开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