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原本香辣诱人的螺蛳粉也咂摸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涩味。
“不养就不养,解释那么多干什么……”苏末动作僵硬地咬了口酸笋,“你也不必害怕承担责任,我就随口问问而已,我也不用你来负责任,我很dú • lì自主的,别担心。”
说完苏末突然觉得自己又开始拧巴了。
顾简放下筷子,眉宇堆积了一抹微不可察的阴云,他神色肃然,连名带姓称呼他:“苏末,这不一样。对我来说,你不是宠物。”
苏末知道他生气了,顾简不善言语,惜字如金,和意见不同的人发生争执时也不会大吵大闹,除了缉捕凶犯,他甚至不会动手打人,因此,苏末经过仔细的观察,发现顾简生气时的表现就是几乎毫无表现,表面看起来相当镇静甚至彬彬有礼,但他有一个令人感到极具压迫感的行为,那就是静静地凝视着你的眼睛。
不是熟人,几乎看不出来他在生气。
于是苏末不敢再作,捋平了舌头,说:“我就一时兴起随便问问,别放心上哈,哥,你就忘了这事吧!吃粉吃粉!”
顾简见苏末秒变乖巧小狗状,内心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不动声色地重新拿起筷子,一板一眼地继续吃粉。
从小狐狸变成小狗狗,转变的速度挺快的,也挺可爱的。
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吃螺蛳粉,甚至说得上讨厌。
顾简见对面的苏末食指大动地嗦粉,甚至喝了口鲜艳的浓汤,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要不是苏末喜欢吃,打死他也不可能在家里煮这么臭的东西吃。
而且吃完还要负责洗碗。
“简哥,你怎么了?不舒服?”苏末抬起头就看到顾简脸色不大好看,眼里打了小小的问号。
“没什么……”顾简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我吃饱了。”
片刻后,他认真地注视着苏末,冷不丁道:“我答应你,等过几年工作稍微清闲一点,我们就养一只宠物。”
下午,苏末和顾简在影音室里看完一部老悬疑电影《控方证人》之后,两人一起开车前往苏末朋友开的私人格斗训练室,准备进行格斗训练。
“这家训练室是会员制,且周末两天只对会员开放,”顾简一边替苏末打开车门,一边说:“我朋友是比我更专业的格斗教练,在美国长大,在那边学习工作了十几年,回国后开了格斗培训班,他已经连续五年成为光州警校的格斗外教以及联邦调查局亚洲管理部门的顾问。
顾简的朋友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剃了板寸头,肤色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白牙,笑容阳光灿烂,他的中文不大好,一口听起来明显是abc式的中文,磕磕绊绊的,倒也显出几分可爱来。
“嗨,顾,今天吹了什么风把你送来了?”
“peter,好久不见。”顾简彬彬有礼地冲他点头,接着向他介绍一旁的苏末:“这是我朋友,苏末。我带他来学习学习。”
peter从上到下打量了苏末一眼,眼里露出些微惊讶的情绪,随后,他转头对顾简道:“你朋友,苏先生,长得很好看。”
苏末被顾简的朋友这么一夸,内心不由开心又得意,但他面上依然镇定自若,在外人看来颇有些高岭之花的意味。
两人握了握手,短暂地寒暄了几句,然后他们一起来到更衣室换衣服。
“顾,你朋友有对象了没有?还在读书吗?还是已经出来工作了?”peter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顾简,“看起来白白嫩嫩的,我还以为他是高中生呢。”
说着,他假装不动声色地斜眼觑了苏末一眼,苏末本来正在脱外套,露出了光溜溜的纤细肩膀,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有些不自在,于是重新把外套穿了回去。
“工作了,他是我们部门的刑侦顾问,专业素养非常高,协助过警署破获过几宗大案子。”顾简的脸色沉了下来,但他的语气平静似水,夸奖苏末时也不紧不慢的,让人看不出他内心强烈的情感。
不多时,苏末从单独的隔间里换衣服出来后,恰巧看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长相漂亮秀气的男子正和顾简说话。
男人身穿草绿色的运动服,脑门上绑着白发带,笑起来脸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黑白分明的双眸犹如黑葡萄,水汪汪地看着顾简,而顾简也正冲他微笑,眼神有几分温柔。
苏末脑海里警铃大作,他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正巧听到那男子言笑晏晏的对顾简:“那下次一起吃个饭?”
顾简稍作犹豫,随后颔首,客客气气地回道:“好。”
老同学?旧同事?白月光?亦或是某个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