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采颜咬牙道:“那就在城里待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客栈是不能待了,咱们找个其他什么地方歇歇脚,过几天守卫松了再走。"
令采颜在逃命这一方面是有经验的,擒月冷静下来,决定听从她。
二人围着城转了一圈,找到一座破庙,庙四周人烟稀少,荒草丛生,倒是个隐蔽的去处。庙内破败不堪,佛像倒塌,灰尘遍布,二人粗糙打扫了下,铺了些稻草在地,勉强能住人。
令采颜这些年在外漂泊,往日的大小姐脾气和挑剔都磨没了,顶着张漂亮的脸大大咧咧坐着,丝毫不在意。
擒月虽是个小倌,怎么说也是锦衣玉食养着的,娇滴滴的怎么也习惯不了,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嫌弃,自己也不好表现出嫌弃的样子,他挑了个干净的地儿,拿帕子擦了好几下,别捏地坐下。
身心放松下来,气氛也就轻松了。
令采颜清了清嗓,斟酌道:“你——在我走后,有没有受罚?”
擒月顿了顿,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迟疑地点点头。
她走后,李妈妈气急败坏,将他关起来饿了几天,后来又将他裹在棉被里打了几顿。
令采颜不自觉地直起身子,向前倾了倾,不由自主道:"……疼吗?”他光溜着腿的时候,令采颜没从他身上看到伤痕,想来也知道是老鸨用了什么特殊的法子,既折磨人又不会留疤留痕。
先前她从旁人那听说,这种青楼南风馆里的老鸨最有手段,性子再烈到了他们手上也得乖巧下来,当时她不以为意,如今见到了又是另一回事儿。
毕竟人家也是为了她,她心里不是滋味,一句关心就这样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