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理解!”司徒琛道。
太上皇伸手在自己枕头下摸了摸,拿出一个印章来递给司徒琛。“这天下总算是彻底交给你了,你是一个好皇帝,比朕要好。”
说完,太上皇又看了一眼其他人,虽然都是他的子孙们,却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他的那些老臣们早就一个个的先他走了,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太子也被他逼得走上了绝路,“朕终于要死了,阎王爷终于要收朕了,朕要去见皇后去见太子了。”
瞬间,太上皇的气色变得灰白起来,慢慢整个眼睛都模糊了,最后,他伸出了手,似乎在抓着什么东西,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手也落了下来。
司徒琛冷漠地看着太上皇,自始至终他居然都没和其他人交代两句,包括陪了他最久的甄太妃,他很清楚,只要他一走,他肯定会动甄家,可是,太上皇没有说过让他保全甄太妃的话,他离开的时候应当是谁都不在乎了,果然太上皇的冷酷自私直到现在都没有改。
甄太妃也没有想到,太上皇最后居然话都没有和她交代两句,就这么死了,她惊惧地看着太上皇,又有些恐惧地看着皇帝,如若没有太上皇做依靠,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她突然之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甄太妃向皇帝看了过来,正好和皇帝似笑非笑的眼神对视了起来,她恐惧得瑟瑟发抖。
太上皇薨逝,丧钟响了起来,京城中所有人家都连忙挂上了白布,各个府中养的乐师戏班也要被遣散了,丧期不能用丝竹演乐之音。
太上皇薨逝,皇帝也是需要服丧的,皇帝说要替太上皇服丧三年,大臣上书陛下孝心天地可鉴,只是陛下乃是一国之君,不能丢下大庆的百姓,故而服丧的日子以天代月,就足够以表孝心,二十七个月的服丧日期改成二十七天。
皇帝和官员再三拉扯下,最后只能以天代月,但是皇帝对太上皇的孝心,却是天地可鉴。
太上皇死后,司徒琛就开始对老臣动手了,当然,不是一次性对老臣动手的,他为了麻痹这些老臣,之前改站队的老臣不降反升,其中一个便是王子腾,升为九省都检点。
而第一个清理的家族便是甄家,众人也只会认为甄氏之前将忠顺亲王退出来和陛下争夺皇位的原因,如今太上皇已经薨逝,自然是要收拾甄家。
甄太妃只能向之前的老臣求助,可是太上皇已经死了,他们讨好皇帝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帮她呢?甄太妃没有办法,最后求到元春这里来了,元春表示无能为力,心中却警铃大起,连忙把贾母和王夫人召唤进宫。
“祖母,甄家怕是不成了。”元春道。
“发生了什么事儿?”贾母连忙问道。
“太上皇去了,陛下已经对甄家出手了,当初甄家推着老臣想要扶忠顺亲王上位,陛下心里一直记着这个仇,如今太上皇去了,去的时候甚至都没有给甄太妃留下保命的东西,似乎是默认了皇帝可以收拾甄家。”元春打了一个寒颤。
“真的什么都没有留?”王夫人有些不敢相信,那可是陪了他三十多年的女人呀,这也太狠了一些吧。
元春摇了摇头,“甄家怕是保不住了,祖母,如若甄家送了什么东西来,你们可千万别收,别连累到我们身上。”
“我们自然是不会收的,你放心。”贾母连忙道。
王夫人心里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横竖甄家已经不行了,他们真的送了钱财来收了又能如何?就因为他们出了事,所以这些银子还都不用还,老祖宗已经不当家了,不知道如今当家花销有多大,娘娘这里平时也要多送一些银子入宫,哪里不缺钱。
只不过王夫人的想法不敢当面说出来。
元春信不过王夫人,但是能信得过贾母,她都这么交代了,应当是万无一失了。
“元春,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吗?”贾母现在有些关心元春的肚子,都已经这么久了,还没有皇子出生,她是真的有些着急,只有皇子傍身,元春的位置才稳固。
元春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怀不上。
“会不会是你那药有人动手脚呀?”王夫人道。
听到王夫人这么说,元春一震,道:“应当不会吧。”
贾母也觉得有可能,她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元春,你以后照常按以往的习惯熬药,但是药悄悄倒掉试试。”
元春想了想,确实可以试试,再等下去,她的年纪也大了,更加的生不了了,反正也就试这一段时间,万一真的是她的药被人动了手脚呢。
这段日子忠顺亲王也不好过,经常有御史参他,忠顺亲王的日子不好过,甄家就更别提了,他们在金陵做下的恶事可不少,简直就是金陵的土皇帝,朝堂上也是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