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可别提这茬了,提点高兴的事。”
令采颜倚在墙边,道:“高兴的事?那就——”她突然勾唇一笑,猝不及防地拦腰扛起擒月,”那就去做点高兴的事!”
栖棠映山处。
方翊用笔沾了沾墨,咬着笔杆思考片刻便下了笔。
“绥宁,你要不要写点什么?”
绥宁抱着他,手臂紧了紧,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懒洋洋道:“我就不写了。你要是实在想念方大成他们,我们过几日就回去吧,正好可以去别处看看。”
方翊眸子亮了亮,道:"好啊,大成哥上回来信说他要成亲了,咱们回去看看新娘子,给他们包个大红包。”
绥宁亲了亲他的耳朵,“都听你的。”
二人相互依偎,方翊写信,她就这么抱着他,捏捏这,摸摸那,不经意间碰到了一块与其他肌肤格格不入的粗糙,她顿了顿,手更温柔的摩挲着。
那是方翊自刎时留下的疤,不深,却足以让她刻骨铭心。
那时她被压在废墟之下,强烈的撞击和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陷入虚无。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海浪起伏不定,摇摇晃晃,下一刻便要颠覆。
混沌之间,昏暗的天幕洒下一束光,远处传来缥缈的呼唤。
“绥宁……绥宁……”
那是方翊的声音,带着哽咽和绝望。
她陡然清醒,却不是身体的清醒,而是意志的清醒,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很危急,却像是被缚在茧的蚕,怎么也挣脱不开外层的禁锢。
呼唤声越来越清晰,她拼了命的挣扎,而那呼声也像是一把刀,从外破开层层的包裹,让她重见天日。
终于,她睁开双目,却见到了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