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刚刚她已经打过梅敏了,虽然觉得手有点疼,但现在想想,还算值得的。
很快,李夫人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王秀趁机站起来,去外面透透气。
刚走出去,便发现陆云鸿站在廊檐下,正和梅新觉道:“灌醉了,明天就接着灌,来客人了就说伤心过度,哭昏了。”
听见脚步声,陆云鸿抬头看过来。
原本凌厉的目光瞬间转变为温柔,梅新觉见状,只觉得很吃惊,但还是很识趣地从小门走了。
王秀还没走过去呢,陆云鸿就伸开手,一副要将她拥入怀中的架势。
在人家的屋檐下,王秀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然后夫妻二人就站在一起说话。
王秀道:“李夫人可能有点应激反应,不知道等老太师的丧事办完,能不能好一点。”
陆云鸿道:“放心吧,李夫人会撑过去的。”
“明天京城的官员都会来,皇上应该也会来,老太师身后事的事情估计还要办好几天。”
陆云鸿看向远处的国子监,因为老太师的离世,夜里都是亮着灯的,整夜不熄。
“可惜了……”
陆云鸿说,本来想给老太师找一个地方颐养天年,想不到却成了丧命的地方。
将来等他们夫妻老了,估计是要回无锡的,这个地方,交给谁也不合适,还得再选。
陆云鸿想着,下意识想靠近王秀。王秀也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你靠吧。”
陆云鸿那点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抿了抿唇,握住王秀的手,夫妻二人在灯火中游历了南所国子监。
王秀记得自己看过规划图,建筑图,以及后来裴善给她画的实景图。
现在来看,从先师门进去,便是圣贤碑,再往里便是大成门。这一进,便很宽敞了,目之所及,很难看得透彻。
随后他们去崇圣祠,发现许多学生自发地在写悼词,一个个跪着,身板挺直,神情悲戚,让人不忍惊扰。
最后是大半夜在集贤门值夜的姚玉发现了他们,请他们进去喝茶。
小小的火炉挨着桌子,桌子都快烤焦了,上面摆满了笔墨纸砚,可见刚刚姚玉在写东西。
王秀瞥见了,也是悼词。
她心生感叹,老太师若是能再活一二十年,那影响之大,怕是本朝前所未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