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尤其小梁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李渊怎会还猜不出吴峰的目的?
“你们一再欺骗于朕,死到临头还在切词狡辩,挑拨朕与承乾,你以为朕还会信吗?”
小梁摇头,不承认也不反驳,只道:“信与不信全在圣人。”
李渊身形微顿,心头颤了颤,很快又将这份不安压下去,神色恢复如常。将他当猴耍了这么久,还想继续耍?真把他当傻子呢!
他不能上当,不能上当,绝不能再上当!
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钱九陇立刻跟上,走出宅门,李渊脚步停住,吩咐道:“押入大牢,严加看管,对于吴峰和窦氏的事,再详细问问,让他供述清楚,将口供呈给朕,朕便不亲自审了。”
钱九陇低下头:“是。”
想了想,李渊又道:“今日这些话……”
钱九陇会意,将头又埋低了两分:“臣什么都没听到。”
李渊幽幽看了他好半晌,终是收回目光。钱九陇跟随他许多年,这份忠心他还是信的。
“先前对吴峰的调查,仍旧查下去。”
钱九陇怔住,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那些与他同天出现在同一场所的人,以及与他出席过同一宴会的人,不论身份高低,全都查查。”
很好,懂了。不论身份高低,也便是暗指太子与齐王也在其列。
他们查了吴峰这么久,一直没查出异常端倪,这不正常。吴峰本事再大,凭他一个人也是做不到的。他背后必定有人相助。或许有窦氏,可单凭窦氏绝对做不到。
但若是自己人,是对他们的耳目与手段知之甚详者呢?
钱九陇将头再低了两分:“臣明白。”
对他的态度,李渊很满意,微微点头,转身离去,回到甘露殿,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这般站了良久,直到金乌西坠,日光渐微,才挪动身子用食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