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听雨:“可乌篷家的预知从未出过错,他不该活着的。”
乌庭竹:“万一他的确死了,但却通过某种术法重生,所以看起来才显得奇怪呢?”
乌听雨想了想,有道理。
再者说,旧雪大人毕竟是旧雪大人,他们能看出的异常,想必旧雪大人业已早就看出了。
但其实尹新雪看着眼前的方秋暝,只是直觉哪里奇怪,说不上来。
总觉得这人说话的语气很熟悉。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不像个东西。怎么能这么不像个东西呢!
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的厌恶感!
只听这不是东西的东西道:“旧雪大人,您倒是回答呀。”
尹新雪越看这东西越不顺眼,却究竟想不出怪异之处。她并不知道乌濛家昨日的预知。
“当年我惩天韵以一百零八道蚀骨令,是因为天韵的确偷盗了洛藕。”她道。
“就是嘛。”
“没错,就是那天韵偷了洛藕,才致使凡界水患。”
“本就该受尽极刑!”
人们如是说道。
天韵听见了,没有言语。
她从来没有否认自己盗过洛藕,她否认的是红梅种子。
尹新雪:“但她没有偷过你商风林的红梅种子!”
方家人还跪在那老祖宗的尸体前,听闻此话,视线倏地投过来。
只有方路迷低着头跪着犹如雕像,方萤归跪在方路迷身旁,忍着眼泪。
天韵和容雨苍站在一起,两人肩膀碰着,她感觉身旁之人似在微微战栗,又或许是她自己在战栗。
师尊她知道,她知道自己没有偷过红梅种子!
她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五十年前的寒羚山,师尊第一次向修真界发出公告,允许各个修真世家的年轻子弟上寒羚山修习雪山心法,由雪羚五授课,逆舟堂正是在那时建立,她和方路迷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
当时的天韵作为旧雪首徒,负责看顾少年人们不要乱跑。
方路迷才十六岁,正是年轻气盛,最不服管教,和如今的方萤归有几分相似。
雪羚羊们拿他没办法,于是让天韵想法子治治他。
天韵想了各种办法,方路迷却总有办法偷溜下山,直到有一天,天韵将方路迷按在雪地里狠狠揍了一顿,恰好旧雪经过,天韵以为师尊要责备自己,不过师尊只是默默走过,没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