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太挤我们去?边上?吧。”于策说着领他来?到?一处高坡,人群逐渐散开,无数双眼?睛盯着站在高地穿着红袍的县令。
“送花神!”
醉着一声唱和,鼓声悠悠响起,县令拿着一炷香走上?前对着远处的花遥遥三拜,众人跟着一起。
古老而有庄严的颂歌缓缓奏起,三拜结束后,人群再度拥着县令而去?。
城中的万花节不外乎就是赏花喝酒,林子下聚集了许多人把酒唱和,姜勤只是好奇地走了一圈,没逛多久就觉得无趣,还不如躺在院子的藤椅上?休憩。
于是两?人还没待多久便起身离开,城中离村里远,他们便租了个?驴车晃晃悠悠走回去?。
他们回去?的早,村里都没几个?人,一路往上?走回家,大米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听见他们的声音直挠门。
芒种?之后随之而来?的又逢雨季,姜勤掐着日子提前晒好被子,如今天热了,得换下被褥,铺上?竹席纳凉。
院子里的葡萄藤悄无声息地长出许多藤蔓,藤蔓缠着笔直的架子渐渐上?扬,有些重了掉在地上?的,姜勤全都给它抛上?去?,让它们横着长。
等?众人晒好被子,整理好东西,便开始盼着这场雨落下,好给干涸已久的作物喝点水,只是这一等?,等?了几日都没个?准头。
有人看着仍然高昂在天空的太阳,再看路边打?焉了的绿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姜勤回头看着自己的田地,赤脚下去?两?趟就知道底床有点干了,再不施水,苗就要坏了。
这也不需要他说,即便是最不懂农的于策都看出天气的不对劲,只是天气是老天爷的事情,他们无从管辖,只能尽力让苗别受伤。
这会底下亏空,只能猛灌排水试试了。
姜勤从里面?拔出一根幼期的水稻,底部的根系已经又长又密又细,是缺水的征兆。
灌排水本?也是幼苗期的事情,但那时候底层够水倒也不着急,如今再不灌水拍不行。
他和村长商议了一下,决定挖开排水渠,用东西将?水更快的运下来?,有些人家地实在多,水渠不够,只能自己去?挑,挑水不是大事,就怕一亩一亩地灌下去?,不用一会就直不起腰。
幸亏于策家地不多,又在下水口的位置,只要处理得当不需要自己下田灌水。
姜勤忙活了几日,每天都去?查看蓄水情况,又将?这些情况记录下来?以便下次使用。
灌水只是第一轮,但耗费了近半月的时间,也亏得抢救及时,还能用,再等?一个?月,谷穗就该出来?了。
夏日越来?越近,姜勤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个?端午节又来?了,这会还和上?次一样,提前通知有戏班子要来?,又说城里举办了龙舟赛让大家一起去?瞧瞧。
姜勤上?回看过,这次就不凑热闹,谷场却依旧人满,诺大的戏腔穿过层层云雾传遍整个?村子。
他和于策两?人一个?搬个?凳子坐在一个?架子面?前,里面?堆着几块冬日剩的小木炭,木炭燃烧着火焰,姜勤做了把毛刷,把切好的肉块串成一根涂上?油在火上?炙烤起来?。
于策还是第一次见,不免觉得新奇,这东西不仅方?便味道也不错,还有旁边拿荷叶包着的茄子,和平常吃得炒茄子不同,闻着味道就知道香。
姜勤把第一个?烤好的东西递给于策,而后搬出梅子酒给两?人一个?人倒一杯,烤串还在上?面?滋滋冒烟,他举起杯子和于策碰了下杯。
“干!”
于策见他如此豪放,低头一笑,伸手接过东西学着样子翻转起来?,烧烤的香气飘扬在周围的环境中。
姜勤喝了几口酒有点微熏得躺在椅背上?,任由于策一个?人左右反转肉串。
远处低沉的蝉鸣混着不时的鸟鸣尤为好听,他半眯着眼?睛盯着于策。
于策宽阔的脊背,袖子半卷着露出贲起的肌肉,面?部柔和,暖色的火焰落在他的眼?眸里。
“真帅啊。”姜勤嘟囔一声,抬手按在于策的背上?,手心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温热的肌肤,不知为何他有点脸红。
“姜勤,你吃醉了。”于策被他摸得浑身发热,一转头就看见姜勤赤红的脸,一双眼?睫上?都沾着水珠。
“没有!”姜勤反驳道,撤下手重新坐起身来?,徒手给他表演一个?切茄子涂抹大发,配料里的蒜和香菜不能少,他一顿子全搁进去?,搅拌几下便夹起来?吃下。
悠扬的戏腔还在响着,姜勤重新躺下,捂了把脸,一时间有些伤感,要是穿越的时候能附带手机就好了,一个?人总归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