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点头,“我就说,游宁学姐是难得一见的好人,错过了她算你有眼无珠。”
米来笑,“对,我那时候就是眼神儿不好,专门喜欢脾气臭的状元。”
路婳浓朝她亮了亮自己秀气的小拳头。
还没等游宁蹲下身,一道男声大喊大叫的跑过来:“等等我-眼镜刘又拖堂,我硬跑出来的。”
米来看过去,白宇赢脱了自己的外套随手扔到了花园里干枯的花枝上。
他硬挤到周州身边站好,越过周州探过头笑着拍了下米来的肩膀,轻轻对她说:“毕业快乐啊,大米同学。”
还是初见那副清清白白大男生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被数理化折磨的戴上了小眼镜儿。
米来吸了吸发堵的鼻子,仰头看天。
阳光照在身上温暖,天也更蓝,云也成絮。
手摸向自己兜里的烟盒,又在烟盒旁边触到了老周送她的巧克力,她掠过烟盒,把那巧克力从兜里拿出来。
现在不光天气好,连空气的味道也变甜了。
她把手轻轻搭在路婳浓的肩膀上,对着镜头笑。
小鸟成群结队的站在电线上,「吱吱」的叫。
几十个高二学生穿着白衬衫结伴拍了几张特殊的毕业照。
这张毕业照里没有老师也没有校长,只有专属于青年人不符合规范的大笑,还有围在灰卫衣身边温暖的白衬衫们。
他们叽叽喳喳着把米来围起来,是此起彼伏的「毕业快乐」。
到最后的最后,路婳浓把米来推到台阶上,向她指身后的行政楼。
刚刚才见过的小老头儿,手里拿着很大的毕业证书走过来,胳膊间还夹了个黑色的不明物体。
他笑呵呵的把毕业证书打开给米来看,“德育的学生,走到哪儿都是德育的学生。恭喜你毕业。”
米来接过来那带着四个烫金大字的绒面毕业证书,小老头儿又拽米来附在她耳边悄悄说:“学,信网查不到啊,只是纪念品,但是我的章儿是真的。”
米来笑着点头。
小老头儿又把胳膊上夹的东西拿出来,打开后是四四方方的黑帽子,帽顶有金黄的穗儿。
他干枯的手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然后踮起脚把它戴在了米来的头上。
“这是我当年在英国大学毕业的学士帽,几十年了,是老古董了。要不是那漂亮小丫头烦了我一天,我绝对不允许除我之外的人戴上它。”
米来看向路婳浓,路婳浓正忙着给她拍照。
还严肃着脸叫她看校长。
那帽子上的穗儿有些挡眼睛,米来轻轻晃了晃头。
小老头儿小指支棱着固定住她的头,把那金色的穗从右侧轻轻拨到左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