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程度丝毫不亚于生意爆火,料却没备齐。
小智点了串,米来要了酒。
等老板娘一离开,米来问他:“怎么不见老板?”
“李叔去年中风了,婶子就不让他来了。”
米来深深叹了口气。
世人皆苦。
倒显得依旧心怀善意的婶子,灵魂更加可贵。
她又出去叫了服务员,“你们今天剩的所有串儿都给我烤了吧。然后把串帮我送到城北那家北苑ktv,一会儿一起算钱。”
婶子向来是体面人。
没有平白的拿钱砸人勤劳双手的理。
所以她得花钱花在勤劳上。
婶子在炉子边听说了这事儿,进来送串的时候掐着腰质问米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李叔干不了,你婶子还能干呢,倒也不用你们这些小的来逞能。”
米来扔了菜单,仰头陪笑:“婶子说的哪里话,你们剩的都不知道够不够我那群崽子吃的。要是不够,我还得出门再给带回去两盆小龙虾呢,您属实是想多了。”
婶子这才收起掐腰的手,“害。是婶子误会了,”她转身去柜台拿了一瓶小白干儿,进包厢对着米来就咕咚咕咚的喝了,“算婶子给你赔不是了。”
米来点头,“那我陪您一个。”
她也倒了满满一大杯的白酒,跟着婶子喝了。
等婶子一离开包厢,米来立刻捂着嘴跑了出去。
她自己的酒量时高时低,状态好的时候能和人勉强一战,状态不好的时候,那就是一个胃液倒流与天昏地暗。
晚上是被小智扛回修车行的。
李强平日里住她原来那个小屋陪奶奶。
所以修车行就只剩下了小智。
小智把她扔在油桶改造的沙发上,就一个人进去洗澡。
米来还没来得及置办新手机,可是喝醉了酒的此刻,她却分外的想念路婳浓。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摸了小智的手机,一连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被打在键盘上,还是没敢拨出去。
小智从浴室出来,见她那黑红黑红脸的死样子,从她手里抢了手机。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后,他帮她拨了号码。
那边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
“小路吧?米来她喝多了,”他刚转过头要把手机递给米来,米来却头一栽人事不省的睡了过去,他只能接着说:“但是睡着了。”
那头静了一会儿,路婳浓低着嗓子问他:“在哪里?”
“修车行。”
小智开了电视,坐在米来沙发下的地毯上,看哑剧。
半小时左右,有人轻轻敲修车行的卷帘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