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手里握着那根旧簪子蹙眉:“我听不懂你说话。”
米来朝她摇头:“不,你听得懂。你以为我还是那头狗,那头小巷子里人人都瞧不上的野狗。”
路婳浓慢慢垂了手,她耸肩看米来:“大概吧,大概我只是想让那头小狗永远围着我转罢了,人都是自私的,我承认不承认它都是对的。”
米来笑着点头,她又用手指抵在自己的唇角处往上提了提,她问路婳浓:“这样笑,你还喜欢吗?”
路婳浓摇头,“你笑的不好看。”
米来放下了手,坐在那水泥台子上,脚悬浮在台子下面,一晃一晃的。
“然后,我找人把那狗肉馆儿的打了一顿,你猜怎么着?他们竟然没敢报警,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干了缺德事。小狗多灵啊,它给我这个报答我。”
米来抬起手指指了指路婳浓手里的旧簪子,又说:“我戴它的时候,我就时时刻刻都记得我还是那条野狗,我随时都会被狗肉馆儿抓去,被剥了皮砍了骨。”
“但从今天开始我不戴了,”米来仰起头看那太阳,又挑眉看向路婳浓:“我把它送给你,等你再回来时,我一定给你一个漂亮的后续。”
路婳浓顺着那斑驳的纹路蹭了蹭那簪子,“你的条件呢?”
“我没有条件。我最开始初入社会,只是为了生存。到了现在,我一次次被卷进危险,还是为了生存。我以为我永远都会侥幸的赢,而你以为我有朝一日一定会栽个大跟头。”
米来向来桀骜,虽是巷子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小人物,却通身都是那不服输的气度。
路婳浓朝前走了一步,她有多久没有看到如此热烈的骄阳了呢?
她顿了顿脚,“你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
米来手拄着水泥台子,缓慢站起身。
夕阳泛着金光,洒在米来的身上,给她镀了一层灿烂的轮廓。
“我是在说,我不争了。虽是五五分的概率,但以后我都押你赢。”她跳下水泥台子,扯了下路婳浓的手腕:“今天你听我的话,以后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