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跟东陵国是早就降了的,唯有楚国骨头最硬,大禹虽说最终拿下了他们,却也折损进去不少将士,因此要说起大禹最敌视的属国,绝对非楚国莫属,楚若在来之前早已经做好受辱的准备!
车队走到大禹的皇都上京城外时,大禹的二皇子萧霁宣已经带人前来迎接,他是代表大禹皇帝来的,三个质子皆要下车跪拜。
圣旨刚宣完,萧霁宣就在太监的介绍下认出楚若,率先发难:“你就是楚国的三皇子?”
楚若恭敬的上前一步:“参见二皇子。”
萧霁宣阴鸷的笑了两声,围着她转了一圈,不阴不阳的开口:“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楚国还有个三皇子?该不会是哪个娘们冒充来欺我大禹的吧?”
楚若从容的自身后的倚翠手里接过自己的出生簿帖:“请二皇子验看。”
萧霁宣却用手里的马鞭将簿帖一把扫落在地,眼神不善的盯着她:“这东西是从楚国带出来的,作假容易的很,依本皇子看来,直接扒光衣服验看岂不更直接明了?”
周围的大臣跟将士都哈哈大笑起来,倚翠跟墨香刚想上前,被楚若一个眼神制止住,她依旧镇定自若:“这便是大禹的待客之道?”
萧霁宣冷笑:“本皇子记得你二哥以前说过,你们楚国人的骨头都是硬的,今日本皇子倒要亲眼看看他的弟弟是不是也像他一样的硬骨头,来人,扒了他!”
两个士兵闻言立刻准备上前,楚若刚准备说话,旁边晋国质子殷琅却抢先一步开口:二皇子且慢!”
萧霁宣眯起眼睛:“你敢阻止本皇子?”
殷琅低头拱手:“臣不敢,只是这楚国质子身子弱的很,稍微吹个风都能病上好几日,这一路走来他几乎都是缠绵病榻,若是大皇子此刻在这席天慕地的将他衣服脱了,只怕不等一刻又要病倒,耽误了今晚陛下所设的接风宴才是大事。”
萧霁宣果然犹豫起来,楚若意外的看了殷琅一眼,没想到他会替自己解围,身后去楚国接她的太监悄悄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也小声上前劝说:“二皇子,晋国质子说的对,这个楚若的确身子骨很差,就连此刻下车接旨也是硬撑着的,万一病倒就糟了。”
萧霁宣眼睛一转,又有了坏主意,他满脸恶意的指了指身后的马:“楚国质子,这匹马的脖子上,曾经可是挂了你二哥的头颅一个月的,好歹他们两个也算是亲密无间过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这匹马啊?”
身后楚国的侍从闻言都气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萧霁宣,楚若捏紧藏在衣袖里的手心,面上却不露丝毫情绪:“二皇子的意思是?”
“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二哥怎么说也在我这马脖子上挂了那么久,你是不是应该跪下好好拜谢它一番啊?”
周围所有人都看好戏一样盯着她,一边起哄:“拜一拜、拜一拜!”
楚国侍从愤怒的浑身打颤,恨不得立刻跟萧霁宣拼命,但楚若却只是神色淡淡的说道:“二皇子是君,我是臣,原本君有所命臣不该辞,只是臣记得路上宫人给臣讲过大禹的规矩:在入大禹未拜见君王之前,是不能先拜任何人的,否则将视作对君王不敬。今日臣却有些疑问,难道是宫人说错了?我若先跪了大皇子的马,算不算做冒犯君王?”
萧霁宣噎住,今日众多臣子跟将士都在场,若他真的让楚若跪了马,岂不是公然说皇上还不如一匹马尊贵?
身后的使臣叹了口气,上前解围:二皇子,各位质子该入城了。”
萧霁宣恼怒的盯着楚若,咬牙冷嗤:“倒是牙尖嘴利,本皇子等着,日后时间还长着,有的是机会咱们慢慢玩!”
质子原本是要先到皇宫拜见君王的,不过大禹皇帝特意下了圣旨,让他们先去准备好的府邸休息调整,待到晚上参加接风宴时再一同拜见。
回到府邸,倚翠跟墨香都气的磨牙凿齿:“大禹实在欺人太甚,二殿下是我们楚国的英雄,却被他们如此羞辱,公主,您就这么忍了吗?”
楚若瞪了她们一眼:“不忍还能怎样?国弱被人欺,你们若连这点屈辱都吞不下,还是赶紧回楚国去!还有,记得以后叫我公子。”
两个丫鬟低下头:“奴婢只是心疼公子。”
楚若深吸口气:“你们记住:咱们如今是奴隶,从现在起,你们就要做好受辱的准备。”
倚翠问道:“公子,方才晋国质子替您解围,我们是不是要备礼谢谢他?”
楚若摇头:“不着急,不要急着结交任何人,先静观其变。”
大禹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为他们准备的府邸虽说不大但也精巧别致,楚若让人准备好献给大禹皇帝的大礼,正在喝药,明路进来递给她一个纸条:“公子,赤鹰传信,问公子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