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琅捏紧拳头,眼底抽动了两下,楚若看了他一眼,继续讲述:“丞相一家的举动惹怒了贵妃,她怕丞相跟太子联手,正好那时这个国家不敌另一强国的侵犯,同意投降为其属国,为表示诚意,贵妃竟又撺掇君王要将丞相之女送去做美人,用国家大义逼她屈服,后又陷害皇后,逼的太子只能保全皇后而顾及不了未婚妻,就这样丞相之女被送去做了美人,而那个太子也在三年后以质子身份被送去强国,只是今时已不同往昔,二人相对却已经不能相认了。”
砰一声,殷琅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猛烈身后的椅子应声而倒,他死死盯着楚若,双目赤红:“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若瞟了地上的椅子一眼,淡然自若:“很难吗?太子与丞相之女定亲举国皆知,只要有心,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殷琅兄以为大禹皇帝能接受淑妃娘娘,会不知道她曾与殷琅兄定过亲的过往?”
殷琅拳头握的死紧,嘴唇颤抖了两下:“那又如何?”
楚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个男人不在意女人的过往,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足够强大,根本不将那些放在眼里;二是他眼中根本就没有那个女人,可天下谁不知道淑妃娘娘深受恩宠,谁都知道陛下喜欢她,大禹皇帝当然足够强大,淑妃娘娘的过往于他而言压根不用在意,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把你弄来做质子?难道就是为了放在眼下添堵,还是为了看你跟淑妃娘娘爱而不得的痛苦?我想大禹皇帝应该没这份闲心吧?”
殷琅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咬牙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若毫不在意,继续说道:“大禹皇帝明明早就洞悉了你们的过往,却全做不知,还有,他能统领诺大的江山,难道会监视不到自己的爱妃私下跟别的男人见面?稍微有心一点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另会他人,更遑论他还是一国之君!可为什么他至今都没戳破呢?殷琅兄从来就没想过这其中的缘由吗?”
殷琅有些震惊的呆住,慢慢送开她的衣领,脑中快速转动,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你的意思是?”
“大禹皇帝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淑妃娘娘,他是要用淑妃娘娘来钳制你,利用你国中的亲弟弟与贵妃之子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再让你夺了皇位,只要有淑妃在,这晋国将来的国土还不是非他莫属?这才是真正的李代桃僵计划!”
殷琅倒吸口气:“这不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
“可这是最合理的猜测不是吗?连我都能轻而易举打探到的过往,大禹敢接纳淑妃娘娘,他们能打听不到?”楚若继续坐下,叹了口气:“大禹连年征战,虽说收服六国,但也早已被掏空了,若是再继续征战下去必定会拖垮江山,可就此收手再给六个属国恢复元气的机会,这也是大禹不乐见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兵不血刃的彻底收复其他六国,而内斗则是耗损一个国家最好的办法,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大禹想做的就是黄雀。”
殷琅也慢慢冷静下来,扶起椅子坐回去:“你说的对,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可我已经让出了太子之位,我母后也被贬为妃,只剩下我弟弟早已没有跟贵妃之子一争皇位的能力,大禹皇帝这盘棋只怕是下错了吧?”
楚若呵了一声:“贵妃扶正不代表将来太子就一定会是她儿子,我们现在是属国,若要立储君必定是先上奏大禹的,到时候只要大禹一句话,就能把你弟弟推上储君之位,贵妃必定不会甘心,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刀光剑影、不死不休,她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替她儿子夺回储君之位,大禹也必定会暗中相帮你弟弟,让他能有跟贵妃之子相斗的筹码,等到双方内耗的差不多,他们二人也就该死了,到时候再把你这个质子放回去,只要大禹握住一个乔珍儿,那时让你往东你还敢往西吗?”
殷琅咽了咽口水,想起昨日晋国的使臣朝拜他时,说起父皇顺便写了折子,上奏请立贵妃之子为储君的事,身上惊出一层冷汗,慌乱的握紧茶杯:“楚兄今日告诉我这些,想必心中另有打算吧?”
楚若目光精厉的看着他:“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奋起反抗,为你跟心爱之人争取一次堂堂正正执手到老的机会,殷琅兄,你想怎么选?”
“你是要结盟?”
“我们几个属国如今皆国势虚弱,若单枪匹马定然不是大禹的对手,只有结盟方才有与大禹对峙的实力,你我相识也不是一两日了,我不信当初能替我出头的殷琅兄,是个甘愿卑躬屈膝、连自己女人都拱手让人的软骨头!”
“你可有对抗大禹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