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软轿很快就到了宫门口,一大群大臣正围在楚若的行李跟前议论纷纷,清风等人一边极力的解释一边擦冷汗,脸色都有些发青,私藏龙袍是大罪,他们也有些慌了。
看见皇上一行人远远走来,正满面愁容的丞相跟太傅等人连忙带头跪下:“参见陛下!”
楚若留意到群臣中大部分人担忧的悄悄看她,有些大臣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然而却有几个大臣隐晦的露出幸灾乐祸之意,轿子刚刚停下,就有大臣跪下大呼:“陛下,三殿下私藏龙袍,分明是居心叵测、大逆不道,请陛下治罪!”
霁月精准的找到缩在后头的飘絮,刚好飘絮抬头看她,霁月冷冷瞪了她一眼,飘絮连忙心虚的低下头,楚若悄悄拉住想说什么的霁月,暗中摇了摇头,用唇语无声告诉她:“静观其变。”
一个留在这里的太监总管快步跑上来,向皇上小声解释事情经过:“墨香几人说马车上有给陛下的东西,原本奴才们是准备把三殿下的行李一并搬进宫里的,可墨香又说三殿下暂时不回宫了,让把三殿下的行李重新装上车,就是在装车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脚滑了一下,不小心把手里的箱子摔落在地,龙袍就露出来了。”
皇上似笑非笑:“这么巧?刚好三殿下就带了龙袍,刚好箱子就摔落在地,刚好就是装龙袍的箱子?怎么听上去都跟台上编的戏一样!”
几个大臣暗中互相对视一眼,有一个人站出来:“陛下,三殿下私藏龙袍乃是证据确凿,众臣皆是亲眼所见,不容抵赖!”
又一个人也跟着说道:“三殿下于我楚国有大功,臣等亦是深感敬佩,从不敢对三殿下有任何怀疑,然而今日天意所为,三殿下野心勃勃昭然若揭,请陛下裁夺!”
“一派胡言!”丞相跟太傅怒目圆瞪,狠狠斥责那几人:“你等仅凭一面之词离间陛下与殿下,构陷殿下谋反,简直狼子野心,你们该当何罪!”
几个大臣硬着头皮回道:“三殿下私藏龙袍众人皆看到了,况且之前早就有殿下意图勾结青山城造反的传言,臣等一片忠心不愿颠倒黑白,丞相跟太傅若要因此怪罪,臣等也宁死不屈!”
几句话就让太傅跟丞相无话可说,毕竟私藏龙袍确实是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这让他们想辩解都觉得气短,只能回头劝皇上:“陛下,此事定然是有人暗中陷害,殿下并非大意之人,若她真有反心不会如此粗心,请陛下明查还殿下公道!”
其他几个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也都站出来为楚若说话:“陛下,殿下根本是无法造反登基的,此事陛下定然比任何人都明白,今日之事分明就是诬陷,陛下切不可称了小人的欢心啊!”
朝中武将也纷纷跪下来担保:“陛下,臣等是粗人,但今日愿以性命担保殿下绝不会有谋反之心,殿下为我们楚国尽心尽力、受尽苦难,他是绝不忍心再看楚国百姓为了一己私欲而重新陷入征战的,请陛下明鉴!”
一时之间,朝中文武居然大部分都现在了楚若这边,楚若深吸口气:这就是幕后之人的目的吧,分化楚国江山,朝中大臣越是为此斗的凶,那个幕后之人便越能不费吹灰之力逐个击破。
皇上有些头疼的按压着太阳穴,思索着该找什么理由把这事压下去,楚若捂着胸口轻声咳嗽了几声,在皇上担忧的看过来时赶紧提示的给他暗中使眼色,皇上恍然大悟,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众卿不必再争,这龙袍是朕给三殿下的。”
众臣皆愣住,随后有人反驳:“陛下,龙袍不能赠予任何人,此乃先祖留下的规矩……”
皇上抬手打断他们:“规矩是死的,若儿自幼身子不好,之前国师帮她算了一下,说若儿八字太轻压不住,既然都说皇上是天子身有龙威,朕想着借用朕的龙袍帮她压一压福气,果不其然大家看三殿下近来是不是很少生病了?”
国师头一个站出来:“此事确实是臣所提议,为陛下跟殿下带来困扰,请陛下降罪。”
丞相等人也擦了擦汗连连附和:“还是陛下福泽深厚,天命所归,三殿下的身子如今看着确实比往日好了许多。”
所有朝臣跟着睁眼说瞎话,有一个大臣不服气还想说什么,被其他几人暗暗阻止,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们也不是为了现在就置楚若于死地,只是为了一点点离间她跟皇上,最起码要让外人都以为她藏有反心!
好好的迎接变成这样,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皇上也没心思办什么洗尘宴了,干脆打发了其他人,只带着楚若回了宫。
楚若小声交代清风他们先带霁月回府,又安慰了霁月几句,这才在太监的催促下赶紧又去安抚自家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