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又怂恿拓跋兴:“如今洛国君臣猜隙,兄弟不和,正是我们兴兵的大好时机。”
拓跋兴犹豫道:“可我们若是兴兵,那和亲之事……”
“洛国根本就无意将公主嫁给我们的皇子,那洛国皇帝明明有妹妹,却在我们提出和亲之后,将其嫁了洛国徐道济的侄子。”
没错,过年之前,燕国派使臣到建康再提和亲之事,皇帝便说他最小的妹妹豫章长公主已经许配了人家,正是辅政大臣徐道济的侄子徐谵。
使臣又道:“早两年洛国内乱,其荒帝被废杀,皇帝又刚登基,政局不稳,那时候我们已经错失了先机,此次柔然已经答应跟我们和亲,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还能借助柔然的兵力一起伐洛,机不可失呀!”
拓跋兴的内心极为纠结。
门口,一位小内侍探头探脑地往左右瞄了眼,猫着身子退了出去……
燕国平城华阴公主府。
一位内侍在首座的女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女子梳着十字髻,身穿华贵的衣服,身上的饰物无一不价值连城。
她的脸上并未施加什么胭脂水粉,素面朝天,不掩其英气的眉眼、高挑的鼻梁与高颧骨。
听到内侍的话,她眉头一压,不怒自威。
一旁的大胡子男人忙问道:“怎么了?”
“穆观挑拨父皇发兵攻打洛国。”
大胡子立马道:“这时候兴兵毫无胜算,只会白白损耗国库!”
“我又岂会不知?只是这穆观乃清河王的人,而清河王又刚娶了柔然可汗的女儿。只要父皇兴兵,必会让清河王的人领兵,届时清河王有了兵权,其母贺夫人在后宫又帮忙吹枕边风,后果不堪设想!”
清河王拓跋邵一直都是她弟弟拓跋木末争夺储君之位的劲敌,不过因木末是长子,又是在他们的父皇建立燕国之前所生的,他们的父皇自然比较看重木末。
但如今父皇病情反复,其性情也阴晴不定,对功臣多有猜忌,对出色的子孙也难免有所提防。
燕人常说洛国皇室内斗不断,他们燕国又何尝不是?
女子垂着眼眸思忖良久,招来一名近婢问道:“应厘有多久没有给父皇诊治过了?”
“应神医有两个月没进过宫了吧!”
“让应厘进宫去替父皇检查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