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登徒子似的说道:“叶春雪这名字极好,很配你,‘鹤梳琼羽落,蝶舞粉衣翩’你这个人就像春雪那般漂亮。若是再长两年,定是大周朝名动京城的美人,不知如今可曾有婚配?”
“你……”叶春雪的眉头皱了起来,十几天前陆锦堂可没跟她说这些,怎么无端端地问她是否婚配,他究竟有何居心?他不会是……
“不妨告诉在下,听闻大周的女子爽朗利落不输男子,叶同学又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人,不至于为这点事情扭扭捏捏吧?”陆锦堂见叶春雪犹豫,就继续追问,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浅笑,看不出喜怒哀乐,却让人觉得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叶春雪看了他一眼,本想回他一句“干你何事?”想到陆锦堂能在头次见面时一言不合便把她压在桌上,到底还是低垂眼睑淡淡地说,“回殿下,小女子虽未出阁,但已经许了人家。”
“是我来晚了。”陆锦堂的话语里似有些惆怅,但不过片刻,他就伸手抚向叶春雪,如同梦呓一般说:“好在,还没有出阁,也不算太晚。一家有女百家求,你不应该就这么嫁了,该看看这世上其他的好儿郎。”
叶春雪微微一愣,感到自己的心因为惊吓狂跳不已。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将头侧过去,避开陆锦堂的手。
“谢谢殿下夸奖。”她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回答。
陆锦堂看着叶春雪躲闪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满意,“我们很快就会是同班同学了,你别那么冷漠。”他轻咳了一声,缓缓走到叶春雪的身边,似乎要将她看得更清楚。
叶春雪感到身体一阵颤抖,她觉得自己需要保持冷静,否则可能会有危险。
她抬头看着陆锦堂,试图寻找一些线索,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锦堂的眼神越发柔和,他微笑着看着叶春雪。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说道,“只是这十几天你都没来上课,我很担心你。”
叶春雪微微一怔,感到有些意外。
虽然觉得陆锦堂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她还是微笑着行礼道:“谢谢殿下的关心。”
见她拒人于千里的样子,陆锦堂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叶春雪看着他的背影,感到有些无助。
她不知道自己和陆锦堂做了同班同学后是否能和平共处,但是她知道有这人在,她需要小心谨慎,保持警惕。
至少,像今天这样“调戏”女同学的事情,不能让他再看见了。
想到陆锦堂之前说得那些话,叶春雪的眉头拧得更深。
她总觉得陆锦堂的那些问话别有深意。
陆锦堂走后,一直埋头整理书案的腊梅小声道:“姑娘,今天的事要不要告诉少爷?”
叶春雪摇了摇头。
在国子监膳舍用午膳的时候,叶春雪又碰到了陆锦堂,她立刻转开视线,假装自己根本没看见他。
谁知陆锦堂却径自走过来,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如同弦乐,“别害怕,我不会再欺负你了。”
叶春雪微微愣了一下,虽然后来细想,陆锦堂那次是因为她夸奖一个北齐来大周的女学子貌美如花,误会她是“调戏”那女学子,才将她一把扯到桌子上压住,后来发现她也是女子时,还愣了一下准备放手,是她抓着他又啃又咬的,他才不得已才牢牢压住她的双手……
她因为他的“欺负”生病,更多是因为从小到大她太顺了,从没丢过那么大的面子,回家休养那么多天,也是想让fēng • bō过去。
但不管怎么说,他俩都是对头了,她想不到陆锦堂竟然会和她说软话。
叶春雪看着陆锦堂,发现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陆锦堂似乎也注意到叶春雪的疑惑,他微微一笑,语气缓和不少:“我知道你对我有所戒备,但我并不是一个邪恶的人。那天对你是有些过分,确实应该道歉。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我了,希望你能相信,以后大家能成为好朋友。”
叶春雪沉默了一会儿,本着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的想法,终于开口说:“那好吧,我相信你。”
陆锦堂的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他伸出手来,想要与叶春雪相握,却被她轻轻地躲开了。
“对不起,我不习惯和人握手。”叶春雪轻轻地解释了一句。
陆锦堂看出叶春雪的拒绝,轻叹一口气,不再强求。他打算走开,但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叶春雪身边,递过一个纸包,“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你尝尝。”
叶春雪接过纸包,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