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自有渠道让奴婢知道他的命令,奴婢只要按他的指示完成就好。”话说的有点多,她的唇角又开始向外渗血。
“你倒是忠心,有点可惜了。”萧辞抬眸,看着她,忽然伸出手掌挥了挥。
一阵肉身拖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桃染忍着疼转了一下头,于是——
在她看清被两个锦衣卫架着拖行之人的脸后,突然用尽全力挣扎起来,大声嘶喊:“娘!娘!”
“王爷!您放了我的娘吧!”
萧辞冷笑:“那你说还是不说呢?”
“我说、说……”
萧辞转过身子,吩咐旁边的陆烈道:“待她交代清楚后,给她解药。”
木轮滚过地板的声音,彷如地狱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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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好,晴空万里。
宋行舟百无聊赖,倚在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手边摆着岭南刚刚进贡来的新鲜果子。
本以为能从宋清芷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如今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了。
他学得是表演,又不是刑侦。
“唉!”叹了口气,又塞了瓣橘子到嘴里。
不远处有几个仆妇正在园子里忙活,冬天冻死的花草要补上新的,春天要开花的植物也该松土施肥。
园子曲径幽深,鸟雀啾鸣,她们断断续续的闲聊声传了过来。
“呸,我家里那个老没皮的半夜里还真去爬了她家的墙,结果愣是让人家给拿着棍子打了出来,可见那不要脸的狐媚子是有靠山的。”
“怎么?你家那个还想去听听人家屋里头的声儿?”
宋行舟并没在意她们说什么,以为只是下人们插科打诨的废话,哪知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太对劲。
“刘姨婆,你家那个邻居到底住的什么人?可真是个卖笑的娼妓?”
“谁知道是什么人啊!反正是个女的,我都是见着书生去叩门,有的还是当科的举子呢!”
“哟!那别是什么狐精鬼怪的东西吧!你家又住在山脚下,可真是没准了呢!”
宋行舟不行什么鬼神之说,他琢磨着能让书生去拜访的人,不就是颇有威望的隐世大儒吗?
可那仆妇说是个女人。
里面定有古怪。
眼下宋行舟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
他必须尽快学习识字,否则就算他有机会看到关于科举舞弊案的卷宗,难不成还要带个读字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