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和慈宁宫相继都亮了起来,连成一条线,缓缓向四周灿灿一片。
这就是皇宫的中枢,也是大奉朝的中枢。
钱太后脸上泪痕未干,她无力的靠在凤榻上,听着锦衣卫回禀,“午门的守卫都是干什么的?他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竟也能躲过金吾卫的巡查?”
被问话的锦衣卫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看萧辞。
萧辞示意他先出去,自己摇着轮椅往前,道:“娘娘,皇上大约是跟着某位大臣出的宫,做了伪装,金吾卫也有规矩,并不能一一盘问朝臣。”
太后盯着萧辞看了许久,才缓缓微呼口气,让殿里伺候的人都出去。
“萧辞……”太后叫了他一声,只觉得凤眼里都含着说不清的累倦,“你过来,到我这儿来。”
灯光略微亮了些,是萧辞在烛台边拨弄灯芯,金橘色的烛光映着他的侧脸,如玉如琢。他本就相貌极美,少年时驰骋沙场又给他渡上一层别样的野性,微微上扬的眼梢却含着冷冽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钱太后远远的瞧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况味。
她是先帝的继后,并非萧望景的亲生母亲,当年先皇后仙去,先帝便用一张圣旨将她困在了这方天地间,享受着世间最尊贵的地位,可她却一点都不愿意。
她心底的那个人,却离她越来越远了。
萧辞转过身,唇角抿出凉薄的弧度,他摇着轮椅停在那里,不再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