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的手冰凉凉的,先是在他睫毛上轻轻按动了一下。手指划过脸侧,最后延伸到脖颈。眼神专注认真,像是在擦拭一个极其贵重的工艺品。
冰凉柔滑的指尖无意触碰到梁以霄颈侧的腺体,带起一股电流,直窜上感官神经。柔软的头发扫过他的下巴,有点痒。梁以霄睁开眼,发现温然连呼吸都放的很轻,睫毛在眼眶下落下扇形的阴影,动静皆美。
温然就在梁以霄出神的时候,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梁以霄的目光中似乎带着温度,点燃了温然脸颊的绯红。吊灯的柔光落在他锋利的眉目上,中和了他的冷冽气质连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
温然才意识到此时两个人的距离超越了正常社交的距离,松木香挟裹着他,勾的心房颤动。
祁青唯走过来,看着一地的脏污,敛起眉目,含着刀光剑影的眸子直接朝着柯时she过去。顷刻才对周围的来宾道:“不好意思各位,一场误会而已,大家随意。”
他看了一眼梁以霄脏掉的外套,硬压着火气说:“哥,没事吧?我找人给你送件衣服来,你先在休息室休息一下。”
梁以霄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双深邃的眸子压住了所有的情绪:“不必,我先回去了。”他将外套脱下来,翻了个面挂在胳膊上。
柯时紧张的脸色发灰,急的都快哭了。一个蛋糕砸了商界大佬,还得罪了娱乐圈的太子爷。
他刚才只是脑子一热,这会儿连后悔都没有地方哭。只能尽量补救,他死不要脸的挡在梁以霄面前:“梁总,是我不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只是看蛋糕做的好看,想拿起来看看,没想到手一滑扔到了您。”
这个借口,简直不过脑子。完全没有任何逻辑,但是柯时一时也想不到任何好的解释。
至少先得到梁以霄的原谅,回头在好好哄哄祁青唯。晚上再卖力一点,或许事情还有挽救的机会。
梁以霄一手挂着衣服,衬衣被撑起肌肉曲线的轮廓,显得更加高壮挺拔。周身的冷气压让柯时不由的咽了下口水,不受控地低下头。
梁以霄朝他走近一步,压迫感更加强烈,柯时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梁以霄走几步,他就退几步。梁以霄将他逼近甜品台,直到柯时退无可退才停了脚步。
见柯时被吓的不轻,脸色灰暗的几乎要和地上的灰砖融合在一起,梁以霄语调几乎没有什么起伏:“西装六万八,我的助理会联系你,记得赔。”
柯时惊地张开嘴,反应过来后大力地点了点头。
梁以霄给他的难堪他只能受着。
他问那个寒酸的oga要了六千八,对面这个男人十倍奉还给他。
他垂头,这才认真审视起温然,除了故作柔弱的那张脸。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人能出现在宴会里,还这么受欢迎,真是让人恶心。
祁青唯拉着温然上下打量,贴心的问:“你还好吗?有伤到吗?都是我不好,刚才一直在忙,忽略了你。别生气,好吗?”
温然此时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明明是自己的眼睛,却控制不住的盯在梁以霄的背影上,挪不开。
梁以霄转身正好看到祁青唯和温然亲昵举动,他没去看温然的脸,那只抓在温然腕子上的手就已经够让他觉得憋闷了。刚才疏散的闷气再一次堵上了胸口不上不下,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我先走了。”他对祁青唯说,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宴会厅。
温然看着梁以霄的背影,跨出一步就要追上去。却不想拉着手腕上的手突然加了力道,祁青唯抓住了他:“然然……”他欲言又止,眉头蹙起:“再等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温然匆忙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想去看看梁先生。”他抚下祁青唯的手,小跑地追了出去。
祁青唯看着温然迫切跑动的背影,脸色难看极了,眼中的眸色瞬间阴沉。直到温然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外,他转动目光看向柯时,傲慢轻佻地挑了下眉。
柯时做个吞咽的动作,笑地嘴角抽动:“青哥,我……我跟他玩的。”
“哦?”祁青唯露出一个混不吝的笑,满眼都是冷色,朝着柯时勾了勾手指。
柯时哆嗦着好半天才挪到他身边,被祁青唯拽在怀里。
祁青唯用虎口掐住了柯时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力道慢慢收紧将祁青唯的脸挤得变形。居高临下的目光,挑动嘴角勾起冷冽阴冷的笑。
祁青唯身上发出强压式信息素,柯时难受地浑身颤抖。掐住自己的手却愈发用力,令他有种下颌骨即将碎裂的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祁青唯将他的耳朵拉近自己的唇,一声轻笑:“敢玩到老子头上,你胆子挺大呀。”表情是笑的,说话时带起的气流是温热的。但是话却说得让柯时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奓起,衬衫瞬间被冷汗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