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别碰我。”祁青唯骂了句脏话,兀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们别闹了。”温然一分心手上错了劲,即将成型的泥培变了形状,塌了。
他抿了下唇,十分惋惜,沉住气重新给陶土塑性。
白微憋着笑,将椅子放在温然旁边的拉胚机前,用袖子擦了擦凳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热情道:“祁老师,过来坐啊。”
“我真的……”祁青唯无语至极,有白微这个“祸害”在,他根本没办法靠近温然。祁青唯的火气压不住,差点要摔东西时,余光见摄像师给了他一个手势,直播切过来了。
祁青唯的唇动了动,无声骂了句脏话。只好先咽了这哑巴亏,就算火气把自己烧化了,也要顾及形象。
摄像机红灯闪烁的同时,祁青唯嘴角勾起了个极其牵强的笑意,坐在白微为他拉开的凳子上。
他的手常年玩乐器,指尖力道大,几次拉伸塑性不是软成稀泥,就是形状诡异、毫不成型。泥巴甩了满脸,祁青唯暗自负气。侧头看了温然一眼,撂挑子关了机器。靠实身后的椅背,委屈道:“然然,你能来帮一下我吗?”
温然的陶土即将成型,注意力全在手上,分不出精力来回答他。
“我来帮你。”白微一脸职业笑,在祁青唯身后应道。
祁青唯回头瞪了他一眼,只做了个口型:“滚。”
白微悻悻地挑了下眉,满脸的恶趣味。
温然完成了最后工序,店主帮他将做好的陶土拿去烘干。他洗了手回头才见祁青唯一脸不爽地坐在拉胚机前,设备上的陶土依旧是一滩烂泥,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浑水。
祁青唯满脸泥痕,眸子尽是愤懑。
见温然停了手,祁青唯的目光朝温然看过来:“然然,我是不是很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温然见摄像师指了指开着的摄像机,示意他给点回应。他看着拉胚机上的一滩烂泥,实在没地方夸,只好安慰道:“其实……你已经做的挺好了。”
白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得祁青唯一记白眼。
祁青唯此时脸色难看极了,落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紧发出“咯嘣”声响。好心情彻底被毁,他坐在椅子上,胸口随着用力的呼吸上下起伏。暗示自己不要和白痴计较,好半天才平复好心情,起身走到柜台前抽了张湿纸巾,对温然道:“然然,帮我擦一下。”
温然一脸为难,梁先生此时应该在看着直播,这暧昧的动作让他看见了,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还没等他用眼神向白微求助,白微心明眼亮地两个跨步上前,一把扯过祁青唯伸手递出的湿巾在指尖一卷,一脸认真道:“祁老师,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