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蔷觉得奇怪,背地里和小安福嘀嘀咕咕一阵,回来与自家小姐“不经意”提到京城的最新动向,“康王没事,宋家成了刺杀大人的主犯,大人被勒令闭门思过……我想不通为什么。”
温鸾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眼睛看向别处,“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阿蔷讪讪笑着说:“人家不懂才问的,并没有劝和你们的意思。”
“真不懂还是明知故问?”温鸾浅浅白她一眼,“你在我面前提了多少次,无旨擅自搜查皇庄,形同冲撞皇室,皇上为了安抚京中皇亲,也必会论罪高晟。”
至于康王能从刺杀案中全身而退,大概的确不知情,亦或和皇上暗中谈好了某个条件,比如放弃宋家这个棋子,以免皇上借题发挥办成要案重案,彻底把康王府拖下水。
且不说康王,叶家居然没有帮宋家一把,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同盟,短短几日就破裂了,真是讽刺!
宋家是最坚定的太上皇支持者,宋家的倒台,难免对一心迎太上皇还朝的世家权贵们造成不小的冲击。而且康王的态度绝对能影响京中的皇室,照这样下去,太上皇顺利还朝的希望会越来越渺茫。
想着想着,温鸾不由一怔,她什么时候开始关注朝局了?
没有来一阵烦闷,索性把手里的针线活一扔,起身道:“我去后院子逛逛。”
“啊……”阿蔷欲言又止。
“嗯?”温鸾疑惑地看着她。
阿蔷想说樱花开了,今天大人在后院子摆酒赏花,好多人来凑热闹。可不知怎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要下雨,我给小姐打伞。”
温鸾看看窗外,的确有点阴沉沉的,想想就几步路而已,因笑道:“不用,等下雨了我再回来都来得及。”
去年种下的樱花开了,远远望去,就像大片大片粉红的云漂浮在地面,春风拂过,花海泛起涟漪,漫天的花瓣悠悠然落下,宛若一场盛大的粉红色细雨。
高高的听风阁上,谢天行和张家兄妹划拳行令,玩得不亦乐乎,老刘头喝得红光满面,得意洋洋向小安福炫耀着什么,罗鹰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不知道谁挑的头儿,大家兴致勃勃说起下辈子想做什么。
“我要做男人!”张小花醉眼惺忪趴在桌边,手“砰砰”拍着桌子,“不能科举,不能为官,从军是编外人士,在锦衣卫也是编外人士,连腰牌都没有,就因为我是女儿身!不公平,不公平,我哪儿比你们这些臭男人差了?”
张大虎抱着罗鹰眼泪哗哗流,“我舍不得妹子,舍不得你,舍不得大家伙,下辈子我还要做我,还要和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