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面首这个话题唠着,忽听婢女来报,说西伯侯家的袁五郎前来拜见。
永宁皱眉道:“那混小子来凑什么热闹?”
崔文熙也听过袁五郎的名声,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也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主儿,方才烹茶的那小郎君就是从他手里弄来的。
永宁给了个面子,不耐烦地挥手,婢女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袁五郎进包厢拜见,涎着脸笑眯眯道:“晚辈袁云之拜见长公主。”瞧见她身边的崔文熙,又赶忙道,“原来庆王妃也在,晚辈拜见庆王妃。”
崔文熙没有理他,不屑与这等鼠辈为伍。
永宁问道:“你这小子跑这儿来作甚,莫不是又看上哪家的娘子了?”
袁五郎忙应道:“不敢不敢,有长公主在,五郎不敢闹事。”
永宁嗤笑一声。
袁五郎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女郎。
永宁四十有余,崔文熙才仅仅二十四岁,且生得温婉秀美,通身都是端方贵气,一派不可亵渎的气势。
可越是这样的女郎,才越抓男人的心。
现在听说那女郎在跟庆王闹和离,一旦她失了仰仗,不免让他们这些喜欢偷腥的浪子上心惦记,今儿偷偷瞧了一眼,那风雅shén • yùn,委实叫人心痒。
永宁是情场上的老油条,早就窥透了他的龌龊心思,嫌恶道:“没事就滚出去,莫要在这儿碍我的眼。”
袁五郎不敢惹恼她,赔笑道:“长公主若有吩咐尽管差使,五郎就在楼下。”
永宁不耐烦挥手,袁五郎毕恭毕敬地退下了。
待他离去后,崔文熙嫌弃道:“这等鼠辈,阿姐却与其厮混,委实跌了身份。”
永宁:“你还真当我瞧得上眼呀,不过是看在西伯侯府的颜面逢场作戏罢了。”停顿片刻,“你瞧见方才那混小子偷瞄你的眼神了吗?”
崔文熙皱眉,没有答话。
永宁:“以后你失了仰仗,像他们这等纨绔浪人,总会想法子来偷腥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防。”
崔文熙垂首不语。
永宁继续道:“世道险恶,纵使你有国公府做后盾,除非你寄住在娘家,若是在外头,总少不了是非。况且还是这些有身份的纨绔,京中各路权贵盘根错节,你若是把他们伤着了,指不定反咬你一口,骂你浪荡勾引不为正,叫你有苦说不出。”
崔文熙淡淡道:“这世道对女郎向来如此。”
永宁:“所以我才佩服你有这番孤勇要与四郎和离,咱们这些女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一辈子都是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