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烧红的烙铁。
她戳这一下不要紧,竟然把李重骏戳醒了,她没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他扣住。
“殿下我错了我错了——”
此地凶险,小心为上,绥绥被抓了个现行,立刻诚恳认错。然而李重骏随即一把甩开她,力气大得差点把她推个跟头。
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拧眉仰在阑干上,一手掐着太阳穴,往下瞥了她一眼,乌浓的眼光融化了,像要滴出来似的。
他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
“给我出去。”
绥绥如蒙大赦:“是!”
她一向看人下菜碟,见李重骏狗脾气又上来,赶紧脚底抹油,提起裙子就溜。才下台阶,却见夏娘已经在桂花树下拦着她。
绥绥赶紧刹住脚步解释:“可不是我要来的,是他们非让我来的,我就看了殿下一眼,什么都没干,真的,不信嫂子去问殿下!”
夏娘一听就急了:“你怎能什么都不干!”
“……?”
“殿下正急火攻心,不得纾解,不然叫你来干什么?”
绥绥这时才反应过来,治病治病,原来是这么个治法。
今夜孟光接了梁鸿案,夏娘拉着绥绥,生推硬拽把她往内室赶:“你这小蹄子,从前拦着你都拦不住,今儿用上你,怎么倒拿起乔来了!你不是最会干这营生,还不给我进去!”
“夏娘——你听我说,夏娘,是殿下他把我赶出来的,别走呀,夏娘——”
夏娘把她推进去,放下内室的幔帐,转身又敲了两个偷听的婢女一人一个栗子,骂道:“还不快出去!你们谁再敢看,我就把谁也关进去。”
两个婢女连忙溜走了,溜到西窗下,小声嘻嘻哈哈道:“怪不得从前绥姑娘叫成那个模样,原来是殿下——嘻嘻嘻。”
“可不是,怪道说隆准高的男子那行货都吓人,我才算开了眼了。”
“今儿夜里谁当值?等着罢,不知还要几次水,一夜都睡不成了。”
绥绥本来是站在西窗旁,听见这话,又默默挪到了东边。李重骏看她晃来晃去,抬起头恨恨道:“你怎么还在这。”
她小声辩解:“夏娘把我推过来的。”
他这堂屋太大了,绥绥怕他听不见,往前走两步,却被他呵道:“别过来!”
绥绥不敢动了,站了一会,又小声问李重骏,自己可否在他的熏笼上睡一晚。
李重骏也没理她。
他仍合目倚着阑干,眉头深锁,咬紧牙关,绥绥看得出,他是在极力忍xia • ti内的燥热。
每次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