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戏子有点喜欢那个王爷,可笑吧?
他高高在上,却又坏透了;他带给她从未有过的一切,也是她所有痛苦的来源,他看不起她,他另有心爱的姑娘。
可那又怎样呢。
他就要死了。
万般种种,都不做数了。
绥绥浑身颤抖,咬住了手背才勉强止住磕绊的牙齿,没有出声,眼泪却流了一脸。
泪眼蒙眬中他转过脸来,竟是笑着的,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绥绥忙擦干眼泪看去,认真辨认出他的话来,
“转过去。”
他顿了一顿,状似轻松地弯了弯唇角,
“不要看。”
绥绥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会儿,身子一软,伏在了屏风上。
他转回了身去,伸手便要去揭开那块锦布,绥绥没有转过去,但她无论如何不敢去看那场景,只得伏在屏风上,捂着嘴哭了起来。
外面是千盏灯万盏灯的夜晚。
屏风外依然是静静的。
她努力不去听任何的声音,可郑内官尖哑的嗓子还是源源传进了她耳中。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这次比上次还晦涩,绥绥彻底听不明白了,好在郑内官立即又说,
“于二十年四月十三日、授重骏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