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撑被梁成轩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叶懿川抬腿往后踢,把碗柜重新关上。
梁成轩摩挲着他光滑细腻的皮肤,用低迷的声音说:“我还没怪你派人跟踪我呢,反倒是质问起我来了?”
叶懿川努了努嘴巴,无辜地说:“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找我?你如果找我的话,我不管怎样都会来的。就像这回。你不知道,那双高跟鞋,穿着可疼了。”
梁成轩忍不住逗他道:“这回我也没找你呀。”
“那我不是太想你了嘛。”叶懿川心中憋屈,腿不由自主地蹬了一下,撞到梁成轩的腿上。
“哎哟。”梁成轩故意喊道。
叶懿川吃惊,忙道:“没关系吧?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说着低头要看看踢了哪里。
梁成轩笑着抱住他,问:“这么不小心,踢坏了折本的是你哦。”
叶懿川微微一怔,佯怒白了他一眼,想了想,再次问:“没关系吧?”
梁成轩收回手,把他推到流理台上,轻笑道:“你等会儿自己看看,有没有关系。”
叶懿川的裙摆碰倒了还没装盘的哈密瓜,流理台上的果汁也还来不及擦。果汁浸透裙撑,沾在他的腿上,有些腻、有些黏,有些脏。
梁成轩解开他背后的拉链,那声音很轻、很长。
解开法式内衣的扣子时,梁成轩只用了一只手,动作娴熟得像是习惯和女人亲热的直男。
叶懿川在抚摸中轻微叹息,与往常又有诸多不同。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看着梁成轩,心中忽而隐隐作痛。
“怎么会想到穿女装掩饰身份呢?”沿着一字肩的领口,梁成轩轻柔地把他的裙裳剥落。
叶懿川怔忡,看到他把内衣揉在手中,深深地闻了一口,顿时心中涌起带着痛楚的热潮。
“以前,我告诉过你,我爸爸是开饰品加工铺的,后来因为欠下高利贷,被hēi • shè • huì的人杀了。还记得吗?”叶懿川望着他的眼睛,声音微颤。
又听见这个故事,梁成轩的心头一紧。他站直了身体,疼惜地抚摸叶懿川的脸庞。
“我妈知道爸爸赌钱,带着我姐跑了。爸爸欠下债务,为了躲债,几乎不回家。债主是hēi • shè • huì的头头,每天派小弟上门讨债,见不到我爸,我拿不出钱,就会挨打。我为了躲他们,只能每天窝在家里,假装家里没有人。可是,我得上学呀。没有办法,我找出姐姐留下来的校服,换上以后出门。他们真的没有认出我。”回忆往事,叶懿川的神情有些恍惚。
末了,叶懿川对梁成轩笑了笑,不在意地说:“所以,我是‘惯犯’啦。”
这是梁成轩第一次听叶懿川说起往事,然而,梁成轩一点也不惊讶。他不觉得陌生。
原来,叶懿川一直都记得。早已经功成名就,活得光鲜亮丽的叶懿川,始终记得曾经的自己有多么不堪和卑微。
他捧着叶懿川的脸,说:“我们叶总受委屈了。”
“可不是吗?”听他这么说,叶懿川的胸口顿时涌起将哭的冲动,搂住他的脖子,“你得好好安慰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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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
第7章蜜糖与砒霜-7
柜子里没有卸妆膏,为此,卸妆花费了叶懿川不少时间。
他对着镜子里卸掉妆发的自己,凑近去看,发现内眼线还没卸干净,又搓了好一会儿。
洗完澡,叶懿川把梁成轩的浴室好好看了一遍。确认这里只有梁成轩惯用的东西后,他披上真丝睡袍,离开了浴室。
梁成轩倚在床头看书,听见开门声,抬头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呢?”叶懿川爬上床,钻进被窝,懒懒地靠在他的肩膀。
“毛姆。”梁成轩闻见他的发香,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现在是你的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