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晚饭后的惯例运动时间里,也变成了加迪尔和诺伊尔去玩足球。
本泽马趴在自己的窗户口,望着下面一个射门、一个扑救,哈哈哈笑得停不下来的两个人,感觉又生气又委屈,还有一种无助的孤独感包围了自己。
快来哄我啊,加迪尔。
他可怜巴巴地想。
你只要哄我一下,我就会向你歉、再跟你和好的。
本泽马有点无力地拉上了窗帘,把自己埋进黑暗和被子里,蜷缩在一起,陷入呆呆的乱七八糟思绪中去;直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他才惊觉自己忘记把门反锁了,但是加迪尔已经进来了。
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响,进来的这个人倒是把门给锁好了,本泽马安静地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脸都埋了进去,一声都不吭,像是小鸵鸟一样自欺自人。
加迪尔在心底叹了口气,甩掉毛绒绒的拖鞋躺到床上,从后面圈住了本泽马,对方不动声色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裸露在外面的胳膊透过薄薄的棉质长袖散发出热度来,两个人在静谧的室内贴在一起。加迪尔听到本泽马的呼吸屏住了一瞬间,又继续抱得更紧了一点,把自己的鼻子抵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本泽马僵硬了半天也没感觉到加迪尔有动静,忍不住闷声闷气地说:
“你怎么不说话”
加迪尔还是没动静,但是他的呼吸又不像是睡着了,本泽马恼怒地掀着他的手一使劲翻了过来,直接把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加迪尔躺在深蓝色的床单上静静地注视着他,金发披散着,即使是在晦涩的光线下,肌肤也仿佛被映衬得更白了,美丽得简直惊心动魄,让本泽马一瞬间感到了一种模糊和着迷,但是下一秒他就在加迪尔不开心的神情中清醒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嘛嗯”
他松开加迪尔的手腕,转而用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充满挫败感地问道,而加迪尔紧张地抿了抿嘴唇,抬起手来轻轻放在本泽马的手上,有点不确定地问道:“卡里姆你喜欢我吗?要恋爱的那种”
本泽马感觉像是被一闪电击中了似的,荒唐和可怕的感觉在瞬间攫住了他的心灵,让他下意识地颤抖了起来,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乱想什么呢,我才没有!这可不是能乱开玩笑的,你得分清好哥么和gay佬之间的区别啊……”
他一边慌乱而激烈地解释着,一边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么糟糕似的,如果放在好朋友身上就只是没轻没重的打闹罢了,但要戴着有色眼镜来看,那就确实有点过于亲近了。
他匆匆忙忙地翻身下床,依然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体,慌乱得忘记了一切自己之前的烦恼,满脑子都是为什么加迪尔会想到这方面的东西,以及如何让他忘掉这个可怕的念头。
“怎么了这是你忽然发现了自己是个gay你忽然遇到了一个gay让你想得这么歪”
加迪尔有点迷茫地从他的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似乎反应还算正常的本泽马,感觉是自己吓到他了,就有点抱歉地说:“没有,卡里姆,对不起,我就是想开个玩笑来着……”
本泽马说不清自己在这一瞬间心头涌起的感情到底是失落还是开心,他只感到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伪装得若无其事,然后不知道和加迪尔说了些什么,对方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又躺回了他的床上,拉过被子给自己盖上,念叨着:“好了,我明白了,卡里姆,这可真好,别紧张了,真的就是开玩笑的来吧,我们今天一起睡觉聊聊天好不好就像在国家队里的时候……”
本泽马顿时松了口气,又咕嘟咕嘟地爬回了床上,躺好后还不忘捡起自己在意的事情:“你不会也跑去和那个德国佬一起睡觉吧”
“什么你在想什么呀,卡里姆”
“更不会有互帮互助吧”
“不会!”
“哼,这还差不多,你今天怎么忍心说出要赶我走的话来”
“谁说要赶你走了,是你自己说不喜欢和我住在一起的……”
加迪尔闷闷不乐地翻过身来背对着本泽马,后者赌气地戳着他的后背说道:“可是你总是不在乎我的心情,总把别人带到家里面来,还总是扔下我出门玩。”
“可是你也一直说是因为我在家里,才让你没办法出去快乐的你得和我说实话,卡里姆。”加迪尔忍不住翻了过来,撑起手臂从上面看本泽马,“你到底是和我待在一起更开心,还是和别人一起出门逛夜店找女朋友更开心”
“我哪有别人啊!只有你有别人,你这坏家伙!”
加迪尔:……
他开始有点迷茫了,到底是本泽马在撒谎,还是他对世界的认知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