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苏问早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帮忙。
而现在,苏问等着他开口。
钱永荐见到楚涵渊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害怕得一缩再缩,都快要退出门去了。
他努力把视线把集中到苏问身上,不看楚涵渊才好受一些,强撑着开口道,“苏问,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我太冲动了。我母亲去世,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嗯。”苏问淡淡地回了他一声,没准备对他的这番言论说些什么。
钱永荐见苏问没有任何表情,不悲不喜,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突然苏问就对他这么冷漠,硬着头皮继续道,“上次我说的都是胡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回去已经想好了,会好好学习如何经商,不会再偷懒了。”
“好。”苏问听到这番言论,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可惜这个笑容,笑意不及眼。
钱永荐感觉到了苏问对他明显的疏离,连笑都笑得客套平常,没有一点发自内心的喜悦感,他好像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无底洞一样,吞噬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逃离。
“苏问……如果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直说,没有必要对兄弟这样。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都不会来寻你了。”钱永荐这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如果苏问听进去了这句话,真的不与他来往,他平白丢了一个大靠山,这可太亏了。
苏问没让他失望,品了一口茶水,点了点头,“是,你以后都不必来找我了。”
“不……苏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你不能也抛弃我,我娘刚走,你也要抛下我吗……”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地让别人不要抛弃他,苏问也得第一次见了。
苏问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被恶心到,他真的是太久没有出京城了,乍一见认识的人,就把对方当知己故友,真是太蠢了。
有些感情太表象了。
异地遇故友,还是一种奢望。
“我可从来没有说,我要带上你。”苏问想通了这一切,心情轻松了不少,“我要带上的人从来都只有涵渊,可别跟我说什么抛弃不抛弃。”
钱永荐话止于嘴,不知再说什么好,只是愣愣地看着苏问。
苏问不想再看他了,经过这么些天的查看,他也算看透钱永荐这个人了。
如果不是钱母教导严厉,恐怕钱永荐会比张赖皮更令人厌恶。
私塾读书的时候因为别人不小心捡到他的笔,他就对别人恶语相加。
再后来跟着钱母学做生意,看客人是个女子而出言调戏。
做生意失败,就整日闲在家里面同家里奴仆玩闹。
直到钱母被钱父斗败,把他们两个人赶出来,他才醒悟过来要认真经商。
但在遇到苏问以后,又起了别的心思,想像苏问一样做贵人,不用自己打理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