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看看,自他被俘虏后,瓦剌士气大振,也先更是带着他这个大明皇帝到宣府、大同这些地方,要求镇守的兵将打开城门。
一路打到紫荆关,最后更是逼近京师。
这一路,瓦剌的大军是如何摧毁大明百姓的家,如何将那些逃亡的百姓斩于马下。
又是如何在大明的土地上烧杀劫掠!
天子守国门。
何等讽刺?
本该镇守国门的天子却成了敌人的俘虏。
姜烟看着那个蜷缩着,口中念念有词,自信自己是帝王不会死的青年,气得浑身哆嗦。
这一日。
从前日月山河的大明,笼罩着一层阴霾。
姜烟不愿再看,这里的一切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这些瓦剌士兵的笑容,只会让姜烟想起那几片被踏入泥中的布甲。
朱祁镇的被俘,对大明的震动远比姜烟所想的还要可怕。
朝堂中甚至有人以星象为由,主张南迁。
不少官员也连忙安排家中亲属南下避难。
整个北平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早已是暗流涌动,人心惶惶。
几十万明军打不过瓦剌两万,甚至输了个死伤过半。
那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十几万人!
十几万人死在了土木堡,英国公等人也都战死。
这对从前在战事上几乎所向披靡的大明朝堂来说,是最惨烈,也最可怕的战败。
孙太后远不如当年的太皇太后,与钱皇后婆媳只对皇帝的安全忧心忡忡。
群臣无首,朝堂轰然间成了一盘散沙。
姜烟站在大殿门口。
从前井然有序的金銮殿此刻也是乱糟糟的一团。
谁都有自己的念头。
而那群考虑南迁的官员更是连如何南迁,人员如何安排都开始讨论。
“南迁?”
于谦站在官员之中,突然转身凝视着那群讨论着该如何南迁的官员。
大概是他声音洪亮又好听,“南迁”两个字说得满是讥讽之味。
大殿陡然一静。
就见于谦上前一步,对着那群人冷笑几声,摇着头低喝道:“荒唐至极!”
“于谦,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