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清见他义愤填膺,也不生气,反而淡淡的笑了笑,笑容神秘,她意味深长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
很多时候,平静比愤怒要更吓人,如果徐冬清此时在大吼大叫,那小弟子只会觉得胜券在握,可徐冬清如此淡然,他反而心里没底了。
“当然,我很确定。”他说,但语气已经没有刚刚那样的理直气壮了。
徐冬清等的就是这时候,直接发动读心,果然就听到那小弟子在心里慌乱的说:“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可能啊,我shā • rén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人看到,她怎么可能知道……而且是医仙让我杀的,就算查也查不到我头上来吧?再说了,当归本来就该死,谁让他连我的功法都抢……”
可能是确实有些慌了,这弟子说话颠三倒四的,徐冬清不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甚至还有意外收获。
她本以为是医仙杀的人,但医仙心理素质太好,估计问不出来,就想着诈一诈她这个徒弟,说不定能诈出些有用线索,结果这直接就诈出真相了。
徐冬清大脑飞速运转,努力想着该怎么利用这些信息,面上则装的愈发淡定,仿佛心中有底,胜券在握。
只听她说:“真正的凶手,就是你,黄芪。”
所有人都是一愣,医仙和黄芪更是神色一变,黄芪瞳孔巨缩,甚至还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梗着脖子说:“徐师伯你就算再袒护归晨大师兄,你也不能这样胡诌啊,我有什么理由杀当归?”
“徐冬清,你为了撇清你的弟子,竟红口白牙的污蔑?”医仙也生气了,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两个弟子自相残杀?你这是在侮辱我!”
徐冬清看着这俩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这算是诈成功了,他们开始急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冲着那黄芪说:“因为当归抢了你的功法,你对他怀恨在心,所以才对他痛下杀手!”
“没有!才不是因为这个!”黄芪急了,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又补充:“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杀他,他是我的亲师弟啊,他要什么我都会让着他,怎么可能为了功法?”
“是吗?”徐冬清笑:“你挣扎也是没用的,我已经掌握了证据,我只是想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给你个机会自首而已。”
黄芪一整个呆住,徐冬清说的实在太有把握了,让他忍不住有些心慌,不停的在心里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殊不知徐冬清正紧密注视着他的内心。
“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啊,我杀他的时候旁边明明没有人,谁没事晚上去后山啊?而且我已经把现场处理了,唯一的匕首也埋掉了,难道是那把匕首被人发现了?我就知道不该用自己的匕首……”
“不对啊,我匕首埋在七峰主殿下面的,谁敢去主殿下面动土啊?”
因为太过慌张,就连他心里的声音都透着紧张,徐冬清却越听越开心,脸上也展现出了真实的笑意。
她懒得再废话,直接随手唤来一个小门徒,附耳低语几句,门徒便匆匆走了。
“诸位请稍安勿躁,我已派人去取证据,很快就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了。”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就连医仙也有些迟疑不定。
实在是今天徐冬清的表现太过出人意料。
归晨紧张的扯了扯徐冬清的衣服,小声问:“师尊,我真的能清白吗?”
“说什么胡话呢,你本来就是清白的。”徐冬清笑:“你是我的徒弟,谁敢污蔑你?”
归晨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徐冬清,眼眶慢慢红了。
很快那个门徒,就带着一把匕首回来了,看到那把匕首的一瞬间,黄芪整个人都僵硬了,医仙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徐冬清伸手取过那把匕首,举向逍遥子,说:“就是这个凶器,随便查问一下九峰众人应该就能查出此乃黄芪之物,还可以对比一下当归身上的伤痕,看看是不是这物造成。”
逍遥子面无表情的一挥手,立刻就有人拿着匕首下去对比了,很快得到确切的答复,黄芪也是彻底软倒在地。
徐冬清不冷不淡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医仙张了张口想说话,徐冬清却直接打断她:“我相信医仙肯定也不知道这黄芪竟是如此卑劣之人,想必深受蒙害,你且放心,我们相信这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再插手。”
言下之意:你要是插手了,就说明这事跟你有关。
医仙如何玲珑一个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徐冬清的意思,她看了看那把匕首,又看了看软倒在地的黄芪,心中也明白大势已去,只能咬牙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