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只手抖个不停,这个shā • rén如麻的大魔头更是露出小孩子一样脆弱的表情,好像不碰到自己就会哭出来一样,徐冬清再一次叹气。
她脚步轻抬,往前一步,将脸贴上了那只手。
那是一只冰凉的仿佛冷石一样的手,手掌中还有练刀练出来的薄茧,在碰到徐冬清温暖的脸颊时,他终于停止了颤抖。
“师傅。”
他又一次轻唤了一声,眼底有朦胧的雾气凝聚:“是你吗?”
“是我。”徐冬清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黑色的眸子又亮又柔和:“我回来啦。”
“这十几年,苦了你了。”
随着小姑娘的声音轻轻响起,谭庭再也控制不住,瞬间,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他猛的将人拥入怀中,架势凶狠的好像想把徐冬清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偏偏动作又很轻,怕弄疼了她一样。
“师傅,我等了你十七年九个月零十三天。”
谭庭整张脸埋在徐冬清肩膀上,梗咽着开口,声音沙哑,几乎泣不成声:“你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的悲伤是那样的真实,惊喜也是,徐冬清听的心里五味杂陈,很难说清是个什么滋味。
她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受着这来自十七年前故人的问候。
犹豫良久,她才轻轻抬起手,安抚的拍了拍谭庭的背,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呼噜一只大狗狗。
谭庭确实很激动,但这么多年的高位早就造就了他不喜形于色的性格,于是抱着徐冬清哭了一会儿之后,都没等徐冬清安慰他,就先自己平复了心情。
松手放开徐冬清,谭庭后退两步,他的眼睛还是红的,但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了。
“见笑了。”他说,一双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徐冬清,好像眨个眼睛她就会飞掉一样。
徐冬清理解他的患得患失,也没计较这点小事,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说起了正事。
“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是肯定句。
从谭庭这一系列的反应中,徐冬清确定了他不可能是现在才知道的,因为他虽然意外,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他甚至没有一点怀疑,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谭庭确实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似乎并不在意徐冬清发现这一点。
他甚至堂而皇之的承认了。
“我确实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意外你会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