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张春花靠近秋羲,一直防备着她的牛家婶子已经将她拦下,又有牛二跟堵墙似的站在中间,张春花根本无法接近秋羲,只能指着秋羲不断叫骂。
“老天爷收走你死鬼爹娘时怎么不连你这野种一起收走,杀千刀的现在不仅想克死你阿婆还想告老娘!”
秋羲完全不把张春花的叫骂放在心上,只冷声道:“我要告的可不是大婶子你一个人,是我大伯一家。不才也是个童生,夫子他正好跟知县是同窗,想必知县会为我做主的,届时大哥吃了官司,王家姑娘也不用蹚你们家的浑水了。”
张春花一听秋羲竟然能跟知县搭上关系,当即懵了,王家姑娘可是他大儿子相看好的媳妇,绝对不能让秋羲的阴谋得逞。
她拍着腿哭喊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被你这天杀的七煞孤星缠上,我儿好不容易说上的亲事要被你给搅和了!”
这时,外围人群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张春花之前的叫骂声把村长引了来。
秋羲瞥见被人群让开的村长后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纸张收进衣袖中,赶在张春花之前对村长拱手道:“村长来的正好,小子正要向大伯一家讨回我家的五亩上等水田,还请村长为小子做主。”
听到秋羲竟然还敢要回水田,张春花顿时撒泼道:“什么你的水田,那五亩水田分明是我家的,村里人都知道那五亩田这些年都是我家在种,怎么就成你的了!野种果然和你娘一样不要脸,空口说白话就想讹我家的上好水田!”
“没脸没皮的可不就是你家,”牛家婶子白了张春花一眼,嘲讽道,“那五亩水田可是秋羲爹娘一手攒下来的,当初分家时秋家老太太可是把好田都给了你家,秋羲家就只分了几亩薄田。你家趁着秋羲给爹娘守孝强行把他家的水田霸占去,怎么,如今还想赖账?”
“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欺负我人少,”张春花又往地上一座,哭喊道,“村长为我做主啊,这天杀的小辈要逼死他婶子!”
村长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张春花一眼,清溪村就没谁不知道张春花一家的德行,当初是秋羲自己不说话,他也不好强要插手秋家的家事,如今秋羲想讨个公道,他自然愿意帮忙。
“田契在谁手中?”村长朝秋羲问道。
“在小子手中,”秋羲说完便回屋取出田契交给村长过目,“大伯家当初约定要将这五亩田的收成交一半与我做利。”
“嗯,”村长看过手中的契书,点点头道,“这契书写明那五亩水田是秋羲家的私产,自然是归秋羲所有,秋大家当归还这五亩水田,并补上这三年的收成。”
“什么?!杀千刀的你还想要老娘一半的收成!”张春花从地上爬起来又要去打秋羲,牛家婶子横出一脚便将她绊倒在地,“哎哟,shā • rén啦shā • rén啦!”
村长不耐烦听她撒泼,处理完水田的事就想走,秋羲连忙拦住村长。
“村长,我要与大伯家断绝关系,还请村长做个见证。”
第3章
秋羲这句要断亲的话一出,不光是村长,就连来看热闹的其他人都惊呆了。
“什么,你要断亲!这是为何?”
断亲可是大事,村长可不能任由秋羲胡闹。
“往年里大伯家强行从我家拿走的财物我都当孝敬祖母,不与他家计较,可我娘走后,大婶子竟然还偷拿走我娘的首饰,那可是我娘的遗物,我不能不管。”秋羲声音沙哑,一听便是话到伤心处,“这三年为爹娘守孝,大伯家占了我家的上好水田不给我一粒米不说,还时常来我家中拿走爹娘给我留下的束脩。
“前几日我感染风寒无钱治病一病不起,大伯家竟然要将我从家里扔出去,好霸占我家房屋,方才便是因为这事惊动了村长。”
“秋大家竟然如此狠心!”村长也没想到这秋大家居然这么不是东西,大冷的天将感染风寒的秋羲扔出去,这不是谋财害命吗。
秋羲可是他们清溪村唯一的童生啊,说不得日后就能金榜题名的人物。
张春花一听秋羲所言,心虚地摸了摸头上的银簪子,随后大声嚷嚷道:“什么你娘的首饰,那明明是老娘我的首饰!”
秋羲见张春花竟然不在意房屋的事,而是率先反驳霸占首饰的事,心知断亲多半能成了,不等他再添一把火,牛家婶子便开了口。
“村长,我和当家的亲眼看见了,”牛家婶子上前一步道,“张春花这恶婆娘早些时候已经来过一趟,被我和当家的赶走了,方才她又想把秋羲赶出去。这还是我和当家的正好在家遇上了,没遇上的时候呢,呵,那谁知道她家干过多少回了。大冷的天儿,秋羲这还病着呢。”